旱云飞火燎长空,白日浑如堕甑中。
茶驿的老倌儿送上茶壶后,立马转身抓出别在腰间的蒲扇用力扇动起来。
玄苦取出一枚丹药握在手中震成粉末,撒入茶壶后晃了晃,倒了三碗茶。
“师兄,你洗手了吗?”洪尘眉头皱得紧紧地。
玄澄闻言而笑,玄苦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师兄蹲在河边干什么?”
洪尘端起碗来,轻抿一口,只觉茶水突然变得冰凉清爽,还带着一股草药的自然芳香。
“如何?”玄澄笑问。
洪尘不答,只是端起碗来,大饮一口。瞬时面上燥热尽去,眉眼也写上了松快。
三人各自喝了一碗,玄澄望着棚外炫目的阳光与灼热的土地,道:“若在寺里,可看不到这么炎热的三伏天之景。”
少林位于嵩山,地高林深,禅院幽清,确实没那么热。
这一路走了许多天,洪尘也看出来了,筋脉尽断、武功全废的玄澄大概率只是此行路上一个顺带着的游客,他没有自己的目的地,也没有多少建议和主意,似乎随波逐流,走到哪里算哪里,遇到什么看什么。
玄苦曾经跟他说,玄澄在悟禅。
洪尘不懂什么禅,他只是觉得,玄澄应该是想用这大好的壮丽河山来填补自己的内心,以求放下关于武功的执念。
玄澄与玄苦聊了起来,洪尘听了一会儿感觉没多少意思,于是低头掏出降龙三式继续领悟,这门易学难精的武学对他来说又是一座高峰,而征服高峰的感觉他曾经有过多次深切的体验,所以始终不觉疲累。
又过了一刻钟,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洪尘抬眼望去,只见两匹白马从道路前方飞奔而来,男的一身锦衣,朝气蓬勃、丰神俊朗,女的一袭黑衣,腰悬双刀,面容姣好,英姿飒爽。两人隔空相望,欢声笑语。
两位师兄也停下话来投去目光,随即,玄苦面露微笑,玄澄则是嗤笑一声后低头饮茶。
“熟人?”洪尘看着玄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