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滴岚光水拍堤,草香沙暖净无泥。
翌日,朝阳初升。
别苑码头便驶来了一艘小船。
阿碧刚一下船,就看到一群匠人在往门里运送砖块。
她不禁疑惑,上前对一位正在休息的大叔问道:“大叔,我是这里主人的侍女,昨天有事出门了,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噢,这个主家的书房不知怎的墙上破了个大洞,昨儿个就找我们啦,不过昨天我们在城里忙着,今儿也有活儿,只能趁早过来了。小姑娘,你这个主人可不错啊,长得好看不说,出手也阔绰,要不是昨天晚上实在太累了,我都想连夜过来帮他修好……”
大叔有点儿话痨,阿碧跟他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脱身。
进门,她又找到管家,很快就搞清楚了昨日之事。
不过眼看管家似乎被昨天的龙吟吓得不轻,提到公子的时候也一副敬若神明的模样,阿碧便更加好奇了。
穿廊过桥,她来到洪尘住处,刚想敲门,房门却忽然打开。
只见洪尘换了一身黑衣,以一根串联珠玉的红绳束发,腰系红色绦带,一侧挂着阿碧亲手绣的香囊,里面有她精心挑选的香料,旁边同样是她绣的用来装瓜子儿的荷包,后腰露出半个青玉酒葫。
“公子这么早就要出门吗?”阿碧一脸惊讶。
洪尘也讶然道:“你怎么回来了?”
阿碧一笑:“我是公子的侍女,因私离开一天已经很不守规矩啦,况且王姐姐现在也被禁足,我陪了她一天感觉她好了一些,我就先回来看看,公子不是说我以后还可以随时去找她吗?”
洪尘颔首,旋即笑问:“情况如何?”
阿碧顿时脸色一垮,噘起小嘴跟洪尘说明先后,接着颇为内疚地道:“虽然我并不后悔向王夫人告密,可看到王姐姐哭的时候,我还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她。”
“呵呵,这很正常。”
洪尘伸手轻轻揉了揉阿碧的头发,道:“你只不过是既不希望她未来受到伤害,又很难接受她当下的难过甚至感同身受。阿碧,你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