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这种事情是要杀头的!”
最先开口的不是公孙侯爷,而是公孙夫人,在听得女儿这般开口之后,她只用着惊恐的眼,死死的瞪着自己的女儿,心中胆怯着,她第一次这样审视着自己女儿,从没发现,自己一向柔弱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与让她胆怵的一面。
而公孙锦桦却无所畏惧道“他的皇位也是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他不被杀头,为什么我们会。
袖下的素手紧握成拳,肌肤隐隐可见强忍着的怒火,公孙锦桦咬牙道“先帝尚有幼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来做皇位,父亲只需要以清君侧之名,扶持先帝幼子上位,等来日将远在大周的太后接回,一切又都会恢复原样。
就算不接回太后,父亲也可以以帝师的身份帮助新帝处理朝政,到那个时候,他翟羿不说是个闲散王爷,就是一届庶人都轮不到他来做,扶持新贵打压老臣,我们的遭遇便是最好的证明,父亲只需要晓以利害,那些朝中的显赫世家一定会帮着父亲的。
翟羿既然这样目中无人,拿着我们当猴耍,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摇尾乞怜的等待着他的回心转意,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我就不信,凭着公孙府手中所有的,会挣不出一番天地来,本就是乱世,谁比谁尊贵!”
满腔怒火之下的话语慷概激昂让一旁的公孙侯爷不禁心思一动,心中自在商量,公孙侯府的夜注定难眠……
“皇上,属下已经派了人将顾夫人以及秀嬷嬷他们转移到另外一个庄子上去,这次是秘密安置的,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人知晓,那院子里,一如从前,又派了几个人易容成顾夫人与秀嬷嬷等人的模样,在那里活动,保证顾夫人与孩子的安全。”
风吹着面前书案之上的烛火隐隐跳动,堆积着成沓奏折的书案之前,翟羿埋首于奏折之中用心批阅奏折,身边的护卫来报后,他抬首,点了点头。
“皇上既然担心公孙家会去私宅打扰秀嬷嬷与顾夫人母子,那么刚才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辱公孙府,一定要与他们计较什么?”
身后的护卫亲自端上了一盏太监沏好的浓茶,放在翟羿的面前,让其喝下提神,翟羿一笑,对着那护卫反问道“你觉得公孙锦桦是个怎样的女子?”
“姿容出色,温文尔雅,秀外慧中,是个盛名在外的大家闺秀!”那护卫思考了片刻,便给了翟羿这样一个答案。
在听得护卫的话音之后,翟羿嘴角微扬,摇了摇头“那仅仅只是她一张好皮囊之下的假象,我所认识的公孙锦桦却并非如此,她心思玲珑,极善伪装,懂得用自己纤弱的外表来达到一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的假象,可骨子里这个女人遵循的却是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原则,得不到就要毁掉,这个女人,比公孙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狠。”
这些年公孙锦桦一直用着伪善的外表欺骗世人,翟羿可是亲眼见过她狠绝的一面,那一年,公孙锦桦小小年纪,便将伺候自己的一个丫头直接踢进了身后的冰冷湖水之中,就因为那丫头磕破了她一块心爱的玉佩,就这么一命呜呼,而公孙锦桦却不慌不忙的在丫头死后,泪眼婆娑,十分无助可怜的告诉家中人,那丫头是自己不甚滑入水中,且在那儿哭的凄凄哀哀,让人根本都不会怀疑到她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身上。
逼迫公孙锦桦,逼得公孙家就范,联合几大世家一起造反,这样他才有机会一起铲除了这些眼中钉肉中刺,一个一个的,省得他麻烦!
“等着吧,咱们这位公孙小姐,是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好戏,才刚刚开始!”翟羿将那已经晾凉的浓茶一饮而尽,只懒懒一笑着,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冷笑,让人瞧着不寒而栗。
翌日
赐封公孙侯府嫡长女公孙锦桦为淑华郡主的圣旨在日中之时送达公孙侯府,选定三日后,淑华郡主亲赴皇陵,为先皇守陵。
一道圣旨引来一片哗然,这其中最为惊讶的自然便是这京城之中的几大世家,自顾靖风在边境处布上十万兵力起,他们便在等待,想要看着皇帝如何处置,好再次站队,选择是效忠皇帝,还是伺机将陈国太后接回。
现下,对付公孙侯府这一道又一道的圣旨显然是故意的给他们这些世家难堪,皇上在试探,试探他们的底线。
“父亲,你难道真的要女儿去给那个死了的无用皇帝守陵吗?女儿这次一旦前去,那往后,翟羿便会变本加厉的在你的头上付诸他的报复,你就这样甘心忍气吞声!”公孙锦桦看着公孙侯爷手中所死死紧握着的那份圣旨,咬着牙,目光如炬着。
翟羿当真做的如此狠决,不给自己留下一丝退步的田地,既然如此,那么也就怪不得她狠心。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