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仪不屑地睥睨着她,“少故弄玄虚,如果不是顾及太子脸面,我今日就算把你打死也无人敢治我的罪。”
言语间,她更是啐了一口。
沈宴卿不悦地微阖眼眸,一个尚仪屡次欺压侍郎之女,背后若是没人指使她绝对不信。
屏息片刻后她忽地睁开眼,“是因殿下突然对我关怀,皇后想要借你的手警告我不要逾矩是吗。”
秦尚仪高傲地昂起下巴,端着碗热茶围着沈宴卿来回踱步。她仿佛不经意的身子楞撞过去,满杯的茶水尽数洒下。
身形不稳的沈宴卿顿时就感觉那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浇灌皮肤的灼热触感,多处疼痛的融合让她此刻的目光有些凌厉。
“在宫中侍奉的哪个不懂得察言观色谨言慎行,像你这种出身低贱还自作聪明的,只怕是十个枯井也装不完。”
“沈小姐,毕竟太子护不了你一世。”
沈宴卿的耐心到了极限,她发现一再的隐忍换来的只能是人人可欺。如若今日不立威,往后旁人下手会更加肆无忌惮。
她直起身一抹淌进眼里的热茶,冷声道:“区区尚仪,竟也敢苛责侍郎之女,以为仗着皇后撑腰就能目无尊卑了吗?”
忽而她直勾勾地盯着秦尚仪,“如若尚仪今日不慎意外殒命,你看皇后是会为了你要我抵命呢,还是会把你一卷草席扔尸荒野呢。”
秦尚仪竟是被沈宴卿的气势给逼退了好几步,脸色顿时就难看下来,“不过一个身入奴籍的弃女,也配在我面前嚣张。”
“尚仪总是自认比侍郎之子矜贵,是在公然藐视朝臣吗?还是说皇后不满朝堂,要以你之口传她所想。若今日事不小心被有心人大肆谣传,皇后受到牵连,你还觉得你能好好站这向我说话吗。”
“你——!巧舌如簧,刁蛮至极!我可是皇后钦点女官,又有皇后口谕撑腰,你拿什么跟我斗?”
沈宴卿讥讽地勾起唇角,“与其不知死活为他人卖命,不如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太子的问责。皇后与太子的博弈,牺牲的不是你就是我,你觉得你的胜算会比我大吗。”
鲜少的被人冲撞,秦尚仪愤恨地瞪着她,“别得意忘形,就算太子对一个贱民暂时起了怜悯之心,他最终也不会违抗皇后的旨意!等我回去向皇后秉明实情,这辈子你休想再爬上太子的床!”
忽的,守在大殿的婢女突然开口。
“尚仪,今日殿下入宫议政,不到酉时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