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看着他整理完便唤人撤下棋桌,疑惑地叫停着:“秦少爷,你刚不是说要我教你下棋吗。”
“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说着,他还特意摸了摸红肿的下颌。
沈宴卿不悦地皱起了眉,她抿着唇一遍又一遍向自己告知愿不愿说那都是秦元承的自由,但若真日复一日拖下去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思虑半晌,她淡淡道:“秦少爷,你还是不妨和我说说如果想跟你交易到底所需什么吧。”
秦元承也敛了往常的乖巧,他转头直勾勾盯着她,戏谑地轻启薄唇:“你长兄的心。”
“什么?!”
没等她错愕结束,他腼腆笑笑说出的话却仍是那样无情,“一命换一命,想救人性命付出的代价总是要多一些。你长兄吃下了我的血莲草,想必此时他的心正慢慢被血莲草毒性侵蚀。”
“而我,要的就是他这颗心。”
沈宴卿的身子霎时僵硬,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元承,微张的唇颤动着却说不出半句话。她呆愣许久也不曾回神片刻,眼前闪过一幕幕和沈寅止相处的画面,却又如同随风游走的沙土渐渐消散。
“秦元承,一切根本就是在你计划之中对不对?你早就吃准了我会因为太子的事情而来找你对不对?”
她有些失控,想起衡城到现在的每一步她都走的身不由己,冥冥中那个推着她沿着设定好路线稳步前进的手,莫非就是秦元承?
“沈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免费的东西代价才是最昂贵吗。”他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但我没想向你索要代价,我只想要你多陪陪我而已,就好像她还在我身边。”
“……荒唐。”
她终是无力地垂下了头,先前握紧的拳头不甘心地松开,她神情怅然地倚在位子上发呆。
“你看,我不给你选择时你觉得我有意耽搁,给了你选择你反倒要怨我别有用心。沈小姐,做人如果都贪心到这个份上那迟早要被人一口吞下的。”
秦元承无辜地眨眨眼,“跟我待在一起就这么令你难安吗?”
沈宴卿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问着:“是不是在救治好太子之前,兄长始终是个隐患。等我想要救兄长时,你索求的又该是我,就比如那日你让我服下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