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州迟缓地转动着眼珠,那冷冰冰的视线正撞上满目担忧的陈尚兰。
僵持对峙后终是陈尚兰率先败下阵来,掌中的湿毛巾已变得温暖,她轻轻擦着他的手臂,难得的慈爱在眉目间显现。
“州儿,幸好你无事,你能再次醒来就已是对母后莫大的恩赐。”
她神色难掩黯淡,“但母后没用,害你的幕后真凶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要与我一同享用夫君。”
他冷冷打断她的诉苦,“沈宴卿呢,我要见她。”
陈尚兰愣了愣神,“她还在大牢中,我这就带她过来。”
不出多时,面色苍白几近昏迷的沈宴卿被拖入寝宫中。
陈尚兰捂着口鼻嫌弃地看着浑身散发着腥臭气息的沈宴卿,摆摆手示意婢女先带她梳洗干净。
回头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庭州,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
良久她叹了口气,“罢了,知道你一时放不下她。”
她识趣地领着一众人退出寝宫,独留着刚送回来的沈宴卿与他共处。
“过来。”陈庭州闷声叫着她。
站也站不稳的沈宴卿虚弱地撑在桌前,在大牢三日她连一顿饱饭也未曾吃过。都是些泔水一样的混浊菜汤,甚至碗底还会挂着一层泥土的痕迹。
刚刚浴桶中的热气熏得她更加头昏脑涨,她只觉现在又饿又渴。
临到床前,无力地倚在床柱上只觉得她眼前虚晃着陈庭州的身影。
“撑不住就坐到我身边来。”
她仍固执地站在原地,见她隐隐有滑落在地的趋势,他无奈地撑着疲软的身子下了床。
“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