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血顺着冰凉的石阶蜿蜒流淌,她僵持在半空中的手颤抖着蓦地落下。
门前手持扫帚的家仆一脚踢在她的腰上,那绵软的身子无力抵抗沿着石阶狼狈滚落。
“怜芝!”
她神色顿变,惊呼一声她匆匆下车搀扶起眼眸半阖的怜芝。她担忧地伸手探着怜芝那微弱的鼻息,旋即一脸凝重的向那家仆厉声质问:“为什么要欺负她?”
“沈...沈小姐,是这个贱奴才冲撞了王爷,我们只是听从吩咐教训了她一顿。”
那家仆磕磕巴巴地解释,下意识把染血的扫帚藏到身后。
王爷?陆容景?
真是冤家路窄。
沈宴卿眉头紧锁地扶起陷入昏迷的怜芝,她冷眼看向战战兢兢的家仆。
那家仆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紧跟着上前帮忙架着怜芝送入马车。
刚转回身,她就看见秦元承送着陆容景出来。
迎面陆容景正和她相视,才在唇边浮起的笑容霎时僵硬。
“沈姑娘?”
秦元承惊喜地轻呼一声,一路快步走到她身边,“几日不见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就不再过来坐坐呢。”
沈宴卿微微歪头错开陆容景的目光,她慢慢擦着手心沾上的血痕,“怜芝是个聪明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招来那般对待。”
“怜芝...?”秦元承苦苦思索着,过了半晌他迷茫地摇了摇头,“这人是谁,我从未听说过。”
“是说府门前那个不知死活的贱奴吗?”
陆容景饶有意味地盯着有意避开他的沈宴卿,缓步走到她近前讥讽地说道:“那贱奴饥渴难耐,只要是个男人她都想扑上去,或许是随了主子的浪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