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外,宗晋和顾宁知等人正冠服紫,肃然而立。谢玉琅牵着困倦而茫然的容昱,容幸垂眸不语,沈焰兄弟与宋桥夕领着金吾卫与禁军侯在殿外,连扶离、萧青野和桑柘也未曾缺席。
他们守着灯火直至天明,却是为了等一个毁灭性的消息。
容昱打着呵欠,轻轻拽了拽谢玉琅的手,“夫子,我困。”
谢玉琅僵硬地偏头,憔悴的眼如一池死水,声音也分外嘶哑。
“世子乖,再忍忍。”
容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仰着头,天真地问:“姑姑呢?我要姑姑。”
那一声稚嫩的呼唤,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顾宁知捏紧了拳头,猩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突然猛冲上前,幸而被南舟和崔故拦住。
“顾大人做什么?”
“滚开!”
宗晋拽住他的手臂,冷喝道:“顾宁知,这里是宣德殿,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那就这样看着吗?”顾宁知暴躁地怒喝,“就这么看着她死,就像九年前那样?”
不,还不太一样。
那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前往北关的容姜是死路一条,他们还傻傻地守在京城等着她凯旋,最后却等来了容姜葬身雁留山的消息。
而现在,容姜就在他们面前,他们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这让顾宁知如何不疯?
“闭嘴!”
宗晋咬着牙,抓着他的手泛起了青筋,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顾宁知,不是只有你接受不了,所有人都在忍耐!你想让她连走都走得不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