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月自然知道,却仍然惊讶,“他才七岁,你就看出来了?”
裴云瑾语气寻常,“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他似又斟酌一番——
“我想收他做学生。”
宁国公和老宁国公都有不少门生,但从没这么低龄的。
裴云瑾第一回想正式收学生,竟然就收这么小的。
不过难得能有让他中意的苗子。
沈欣月跟了上去,“走吧,去看看你的小学生。”
前院。
还没走进,就听到齐姑爷高昂地争执着——
“这是我的儿子,我齐家独苗,当初我是看那病妇没多久活头了,才让她带孩子回娘家,现在她死了,这孩子理应归还我齐家!”
樊舅母不干了,“说的好像你对我小姑子有什么大恩一样,这金陵谁不晓得你时不时犯个疯病,家境又清贫,你有能力养孩子?”
齐姑爷突然发出一声大笑,“自打那病妇故去,我这病也日渐好转,可见你微生家的女人就是灾星,我这病就是她带来的!”
微生澹硬气道:“你齐家别欺人太甚了,分明是你自己没本事中举,自个儿气疯的,这会儿怪起我家来了?当初拿我妹妹嫁妆度日,怎么不怪我家钱多?”
说到钱,齐姑爷片刻心虚,“反正这孩子,今天必须跟我走,否则,我就闹开了,让全金陵都看看,你家以钱势压人!致使亲生父子分离!”
夫妻和离,子女向来是跟父亲,即便去让官府判,也是如此。
而当初微生容能带着齐行舟和离回娘家,很大原因是齐姑爷神志不清,没有带孩子能力,家境又清贫,没有伺候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