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活过四十年了,重来一世,活一天赚一天。
可他不一样。
裴云瑾却不应,“值不值得,不是这样算的。”
沈欣月暗叹他是个傻的。
此时,他眼皮支撑不住,眼见又要闭上。
可大夫说今夜最是凶险,裴云瑾若是睡过去,还能醒来吗?
沈欣月不免紧张,“你别睡,我们说说话。”
裴云瑾有气无力地“嗯”一声,还是不受控制地阖上眼。
他的魂魄似早就神游天外,但又为了应付她,每每她说一句话,他都会应一声。
就这么坚持了一个时辰,大夫端着药回来,见裴云瑾醒了,喜不自胜,“世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来,先喝药。”
裴云瑾喝完药更困了,沈欣月让他坚持,却听大夫讶异道:“世子意志远超常人,只要这伤势不恶化,就没有问题了,好好养着,可以睡觉了。”
如果伤势恶化,即便醒着,也没用。
大夫说完,沈欣月低头,他已经进入了梦乡,却还是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她吃喝不离身地照顾了他三天,期间,裴云瑾的同僚,和裴彻都有来探望。
他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转,只是下床还有些艰难。
再有一日,平江号就将抵达京城,而这个节骨眼上,刺客不愿配合治疗,伤势恶化而亡。
死前,仍然不改口供,称是沈妙仪传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