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金陵也很好,我愿意回去的,车马虽慢,可我不会忘记阿姐的,将来凭自己的本事再考回来。”
“我犯了错,理应受罚。”
沈欣月看着他,放轻声音,“你确实犯了错,你不该不与我商量,自作主张,你的心思该放在学业上,你想为我出头,我很欣慰,但裴四再可恶,也不能真放毒蛇咬她。”
前两句,齐行舟乖巧地点头,但她话音落下,他却蓦然皱起眉,辩驳道:
“没有!那蛇其实——”
其实什么,沈欣月没听见。
因为屋内一阵急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齐行舟原本的话也被迫打断。
咳嗽声一直不停,还愈发加重,似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沈欣月抬手硬生生将齐行舟拉起来,然后转身进了屋,看见裴云瑾靠在床头,一脸疲惫,掩着嘴。
“咳咳,”他咳得眼角湿润,朝她望去,沙哑道,“难受。”
沈欣月坐到榻边,扶着他,替他拍拍背,“你先靠会儿,药应该好了,我让人去催催。”
“不急。”裴云瑾摇摇头,余光瞥见慢步走进房中的小身板,眸中闪过一丝郁闷。
齐行舟脚步很轻,也很小,走到床前一丈的距离,就止了步,目光幽幽地盯着裴云瑾。
裴云瑾看见了,假装不知,又咳嗽两声。
他一咳,沈欣月就帮他拍背。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人要咳坏了,想着,她还是起身走出去催药。
她这一走,齐行舟也不想待在房里,正准备跟着出去,却听裴云瑾不喜不怒地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