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珠一边哭一边擦泪,还不忘抬眼看看亲爹,怕他再冲过来打自己,要随时防范着,亲娘的话犹在耳边,却没进耳中。
“哎!”裴二爷没找到棍子,稍微冷静了些,眉心如丘壑,“我得去瑾儿那里瞧瞧。”
许氏迟疑,“现在去,这……”
裴二爷纠结不已,“现在不去,难道等明日再去?不行,你去找瑾儿媳妇说一说,说不准还能阻止一二。”
许氏没动,“瑾儿媳妇怀着孕呢,要是气到她,罪过更大了。”
裴二爷:“那你去找大嫂,让大嫂出面。”
许氏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夫君,本来我们妯娌就难处,只是面上过得去,大嫂一直因为宝莺的婚事对我有所芥蒂,我们在颍川多年,在京中没有话语权,你的任命还需要大哥去打点关系呢!要我说,这事我们就该装不知道,事已至此,不能得罪人呀,反正都是那个段姑娘教唆宝珠,下药也是段姑娘去下的,我们就别掺和了。”
“什么叫掺和,宝珠惹了祸,我们做父母的不让她认识到错误,她下回还敢这样!”裴二爷停顿片刻,“我去找大哥,你别耽搁了,带宝珠去同大嫂认错。”
语罢,就快步出了怡景轩,不给许氏反驳机会。
二房夫妇向来恩爱,许氏要比裴二爷小上几岁,在大事上从来都是习惯听他的,不会逆了意,此刻虽多般不愿,还是准备拉着女儿去荣和堂。
奈何拽不动女儿。
裴宝珠躲在床榻上,一直往里躲,“我不去,娘,我不去,大伯母要打我的。”
“趁现在,主动认错还能打轻些。”许氏也愁,也怕,但无奈啊,谁让女儿犯错。
最终还是找人一起拉拽,才把裴宝珠从榻上拽下来。
裴宝珠害怕极了,“就不能明日再去吗,说不准大伯母都睡觉了。”
越靠近荣和堂,许氏越是凝重,“若是段姑娘得逞,今夜没人能睡得了。”
这么大的事,虞氏作为主母,很快就会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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