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生气,沈欣月的内心里,更多的是可笑,“段姑娘,你姑姑也在这里,这些话,你是如何说得出口的?”
段湘烟抿紧唇瓣,偏偏就是不扭头去看段姨娘,倔强地恳求道:“事已至此,若少夫人不成全,我也活不下去了。”
可惜,威胁对于这对年轻夫妇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你以为,谁会在乎你的生死。”裴云瑾讥讽道。
妻子的身板,不足以挡住他,他只是愿意站在妻子身后,这种被护着的感觉,令他身心愉悦,前一刻的不满烟消云散。
沈欣月背对着他,明面没有反驳,但心里知道,是有人在乎的,比如段姨娘。
想着,她朝段姨娘望去。
除了最开始发出质问之后,段姨娘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处于不可置信中,默默地消化和伤心。
段姨娘被玉翡抚了抚,稳住心神,颤颤巍巍地朝着侄女走了两步,蹲下身,替侄女拢好衣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也不说话,以此来遏制住即将汹涌而出的慌乱。
衣带虽然断了,但是打个结,就能好。
一切,都太过清晰明了,甚至不需要多问什么,论谁看到都是门清。
段姨娘将段湘烟的衣裳穿好,还是想问那一句,“烟儿,你,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