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臭鸡蛋的,就气愤地把臭鸡蛋扔出来。
比之起初的自觉羞愧,现在的沈妙仪已经麻木了。
突然,腰腹处一疼,是鸡蛋砸到了她的腰上,她再次拼命挣扎起来,“不要砸我,不要砸我的孩子……”
“怎么还有孩子?”路人听见了,奇怪地看向她未显怀的腹部。
“啧啧啧,不会是孽种吧?”
“肯定是啊,不然宁国公府能让自家血脉流落在外,跟着这不要脸的娘一起丢人吗!”
“孽种还留着干嘛!”
得知她有孕在身,大部分路人嘴上骂着,都停下了扔菜叶子的举动,还有小部分仍旧拿东西砸人。
沈妙仪害怕保不住自己唯一的孩子,悲恸地哭和挣扎着,忽然,一抹青绿色的身影蹿进人群,不顾阻拦,拼了命地爬上游街车,隔着牢笼般的木板,挡在沈妙仪的面前。
“妙妙不怕,娘在呢!”
柳氏双手扒着木板,才得以抓稳不掉下去,站稳后,伸出一只手替沈妙仪擦去脸上污秽,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一阵阵抽疼,“娘陪着你,不怕。”
沈妙仪听闻此言,心中的恐惧与无助瞬间被一股暖流所替代,双眸蓄泪,“娘……”她颤抖着唇瓣,嗓音透着懊悔,“娘,你快下去,爹知道了要怪你的。”
柳氏摇头,不肯下车。
领着游街车的男子见了不由称奇,从未见过有母亲愿意陪着游街的,这丢脸的是,一人受着还不够,要两人一起。
即如此,男子也不将柳氏拉下来,她们要一起就一起好了。
那厢,沈欣月已经看不见游街车的影子,与三位老板寒暄着吃完饭,就回了府。
不出一个时辰,三位老板送钱的车,便大张旗鼓地送来了。
游街的车绕着京城一圈,送钱的车也绕了一圈。
竹阳书院。
老夫子悠扬的声音响起,“先天下之忧而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