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点点头,笑容也没了,捧着碗愣愣地看着。
同营的周妙素喝掉最后一碗治风寒的药,单手捧着药碗,牵着小孩走出营帐。
两个小萝卜头围在热锅前,顺风站着,热腾腾的香气直往脸上吹。
“阿嚏。”小孩鼻子痒了。
天色暗下,裴云瑾亲自带着人,送来棉被和棉衣,让护卫们一一发下去。
晚上气温低,营帐的加固也是刻不容缓。
官差工人不够用,就用他带来的四百人,四百人要废不少粮食,总得干活。
虽然不专业,但不会可以学,总好过没人干。
于是大伙围着篝火吃饭时,帝王亲卫攀爬在几百间营帐上将挡风御寒之物铺盖牢固,顶上重了,再加固底下的杆子。
裴云瑾这一日都还未顾得上吃饭,此时又听杜承州到了,欲亲自去接,他目不斜视,抬腿时碰到什么东西。
他低头,是一个四五岁的幼童,方才差点将其碰倒。
幼童咧着牙,将小碗递上,“吃饭饭。”
裴云瑾看着幼童的笑,心中霎时软成一团,面上只是勾起一丝笑容,他弯腰拍拍幼童的头,“你吃。”
语罢,想掏颗糖给孩子。
夫人常说,世事无常,多吃点糖。
可惜,裴云瑾没有糖,他只能再次伸手拍拍孩子的肩膀。
他起身离开,去接杜承州,并让陈书去外头买些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