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知府相继送走两位不速之客,又回议事厅整理叶家惨案的资料,归拢好上呈刑部。
平阳侯的手下们在金陵四处寻了许久,直到天黑前,他才想起该去接虞绍了。
虞绍还在微生家午睡,虞绍的到来,沈欣月已经在前院给舅舅舅母说了。
樊氏笑得合不拢嘴,“哎呀,世子的舅舅和表弟来了金陵,我们怎么能怠慢呢?不管他们在金陵待多久,都可以住在我们家,所幸家里地方大,我去命人将东边空着的庭院收拾出来。”
这头刚吩咐下去,门房便开禀报平阳侯来接儿子了。
樊氏一听,没有一点迟疑,当即要去迎,还不忘嘱咐下人,“快去把大爷喊回来,家里来贵客了,再去将公爹也请来。”
“是。”小厮应声往后门跑了。
沈欣月阻拦不及,樊氏已经去接人了。
作为外甥媳妇,的确应该行地主之谊,可微生家并不是沈欣月的,用脚趾想想也知道,平阳侯怎么会同意住在微生家呢?虞家和微生家八竿子没打着。
照看虞绍是一时的,眼下平阳侯来接虞绍,就算要留在金陵,恐怕也是抱着去住客栈的心思,她还不如去帮他们寻间客栈住得舒坦。
沈欣月落后樊氏几步,让紫灵去止水居将虞绍喊起来。
樊氏先一步走到门外,微生槐也急急赶来。
平阳侯站在门前等儿子,看着微生家这么大的阵仗来迎,非但没有受宠若惊,反而还很习惯从容,面上挂着疏离客气的笑容,“叨扰了。”
“哪里哪里,”微生槐苍老的脸上带着褶皱的笑,“侯爷一路奔波,家中已备下晚宴,不知可否赏光,先进寒舍休息?”
微生槐唯恐招待不周,樊氏在边上笑着,一边眺望远方,想着微生澹何时归来。
平阳侯端正的五官收敛几分笑,严肃几分,“太叨扰了,不必如此费心,我接上绍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