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点也管不了。
谢欢站在房顶上,他仍旧戴着面具,刚才摘面具被樊氏打断,他还想着重新摘给平阳侯看呢,岂料平阳侯就这样走了。
那封信,他亦窥见了“吾儿亲启”的几个大字,他好像有些猜到了,猜到平阳侯要去的是哪里。
不过,他没有心思追上去。
轻轻一跃,落地在沈欣月面前,看着她捧着的圣旨,在心中腹诽。
一道虚无缥缈的圣旨,什么都未承诺的口头奖励,就能让某些人开怀。
老了还这么会算计,什么都不付出,就写几个字传下来就算奖励了,字还不是本人写的。
谢欢看着明黄色的圣旨直摇头,面具下尽是不屑。
偏偏沈欣月读不懂他的冷笑,十分神圣地端着圣旨,内心因被表扬而欢喜。
有了这道圣旨,筹款也会稍微简单些,如今没了叶家的阻拦,她很有信心。
那厢。
平阳侯带着虞绍赶到了庄安巷江八胡同,这里完全就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的民巷,这一块像是还没脱贫,没有一户是人家是殷实的,一家家凑不出一个院子,民房拥挤在一起。
进了胡同,并排走都有些困难,烟囱挨在一起,胡同头冒着浓浓白烟,闻着像是在做什么汤,胡同尾都能闻到味儿。
陛下说太子曾住在六十号,这是目前能给到的最准确的线索。
不管是曾住,还是一直住,平阳侯都惊讶于太子竟能完全融入百姓中,都当太子了,还过得这般简朴。
平阳侯带着虞绍,站在六十号房外,敲敲门。
不出所料,太子肯定不住这里,但他仍旧怀揣着希望。
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穿着还算新的衣裳,半遮着面,刚打开门,看着外头陌生的男人,又警惕地将门阖上些,只留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