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樊英光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原以为陆战打电话来是汇报已完成安丰镇的救援,申请向天星镇出发,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包天地要将安丰镇全体居民转移到山上,还要让自己把这个消息继续上报,通知所有部队转移灾民?!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樊英光恨铁不成钢,不知道陆战是不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非要说上游的水库有决堤的风险。
“团长,我不是在胡闹!”
“安丰镇的水位在一天之内上涨了四十公分,水里出现了只有水库里才有的大鱼,到现在为止暴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仍旧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板桥水库和当地驻军都联系不上,民用军用两条通讯线路都出现故障,就在刚才水库方向还接连发射了好几颗红色信号弹!”
“这些异常的现象都在告诉我们上游出了问题,不只是暴雨灾害,随之而来的还有水库决堤的危险!”
“二连长毕国光已经在救援过程中失去音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的人民群众和战友的生命陷入危险境地,要是现在不转移,就晚了!”
听到有战士可能牺牲,樊英光心中沉重,他从没听陆战如此激动又固执地与自己争辩过,不禁认真思考起他话里提到的情况,如果真是如陆战说的这样,那的确有可能出现水库决堤的险情。
可他这几天也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在指挥部,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上游水库发生险情的通知,甚至连警示都没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樊英光沉吟片刻,最终说道:
“我会把你说的情况向指挥部反映,你先别急着轻举妄动,等我通知。”
陆战是他们团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也是惜才心切,不想陆战年纪轻轻就因为盲目自信犯错误,毁了自己本来一片光明的前途。
陆战明白樊英光这么说已经算是有几分相信了他的判断,可天灾当前,他没有时间等着接到指挥部的通知再行动。
他不想让樊英光为难,没有再提出异议。
挂了电话,陆战没有丝毫犹豫地对通讯员说道:
“马上收好设备,跟着大部队一起转移!”
镇公所外一阵喧哗,原本在大会堂躲雨的居民们听说需要马上往更高的山上转移,一时间人心惶惶,还有些人认为山上条件太差,就想留在大会堂里不愿再冒雨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