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北风穿过冬日的太行山脉,寒风中朱棣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将狗皮帽子的帽檐拉低了几分。
一件军大衣几乎遮不住朱高炽的肚子,他只能拿块帆布凑合围住了腰,遮住快要崩开的扣子。
朱高煦不满的嘀咕:“父王,这大过年的不在府里待着,为啥要跑着山里喝西北风?”
跟在最后的朱高燧,一改往日的跳脱,沉默寡言的盯着父亲的背影。
半个月前,府里忽然来了一封来自山西的密信,朱棣当夜就把他们都叫到了后苑的猪栏。
父亲,果然是装疯。
虽然之前就有猜测,但当他真正看到父亲的那份隐忍,还是暗自惊心。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父亲‘病好了’之后,却仍旧命人去猪圈扮他。
而那个人,长得和父亲好像啊...
接着第二天一早,父亲就带着他们三个化妆出了门。
没说去哪里,没说去做什么,父子四人就这么仓促的出了北平城。
直到快进大同府的时候,才在一处村庄换上了简陋的外衣,还有十几名卫士等在这里。
这一路上朱棣什么话都不说,无论谁问都沉默的摇头不言。
在南下的路上,每每遇到城镇,皆选择绕行。
渴了就去村里讨一些,饿了就吃随身带的干粮。
要不是身前那个人叫做朱棣,恐怕朱高煦早就翻脸了。
哪怕在京城为质,他也没受过这种罪啊。
直到进了潞安府的地界,朱棣的神色终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