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六安的话,童福山嗤之以鼻:“你权力再大,还能大的过我家先生?”
“我对你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不感兴趣,你赶紧说密账的事。”
然而,陈六安却像丝毫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仍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本想寻机与我陈家的人接上话,找机会带他们出海,谁知那钱勇竟然...竟然...”
陈六安的面孔陡然变得极其狰狞,狰狞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那钱勇见审不出我的去向,竟然将陈家上下老幼一百八十余口,尽数杀了!”
“便是一个婴孩,一个婴孩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陈六安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我自知钱勇必在镇江重重设伏,逃,是逃不出去了,
后来,吴奇寻到了净空大师,想要在金山寺暂时躲避。”
“只可惜,那净空收了我一笔银子,却也不敢收留我,而是将我介绍到了这太平禅寺。”
陈六安苦笑:“没想到却让我能一直躲避至今。”
童福山有些疑惑:“既然你行迹未露,又何必...”
陈六安抬头瞥他一眼:“你是想问我为何多此一举,白白让吴奇送了命,还要冒着暴露的风险?”
童福山默认不语。
“你知道吗?”
陈六安颓然苦笑:“我在太平禅寺出家后,本想着在这了此残生,日夜念经送佛,为死去的族人念经超度。”
“可是,每晚当我闭上眼后,族人的身影就在我眼前不停的徘徊!”
“他们一直问我,小安子啊,你啥时候给咱们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