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张倩约陈雨林到望春湖见面。
陈雨林赶到的时候,张倩已经在湖边等着了。远远地看着那个穿着米黄色风衣的窈窕女子,陈雨林有种恍若梦里的感觉。他仿佛感觉在梦里也见过這样的场景,张倩婷婷玉立地站在辽阔的草原上,面含凄美的微笑静静地等着他的到来。她的身子轻盈得没有重量一样,好像风大一些都能把她吹到天上去。
“雨林,想什么呢?”
陈雨林摇摇头,把那些恍惚的想法甩出脑海,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张倩身边了。
张倩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露出清爽的神色:“啊,雨林你看呀,湖边的积雪都融化了呢。记得放寒假之前,望春湖上还经常有同学在滑冰,现在這层冰恐怕只有饼干那么薄了,可没人再敢上去了。再过一个月,去年秋天枯死的青草,就会在湖畔露出嫩绿的新芽。生命,多么奇妙啊。”
陈雨林往周围看看,确实与前些天变化挺大的。不由得感叹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漫长的冬天终于要过去了……”
张倩望着遥远的天际,怅怅地說:“雨林,你說假如一颗小草枯死了,第二年它再度发出嫩芽,這颗新的小草还是原来那颗吗?”
陈雨林苦笑道:“這个问题好像比较高深……”
他本想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哲学问题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吗。不过张倩仍然歪着头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只好略一思索,答道:“我觉着应该是同一颗,因为它們拥有共同的根,滋养它們的也是同一片土壤。所以,对于草来說,秋天的枯死也许并不是真正的死,而是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待到明年春天就会再度破土而出。”
张倩微微点头,仿佛若有所思。陈雨林心中纳闷,张倩什么时候也开始感怀生命的意义了?
看到陈雨林目光里的讯问,张倩忽然轻笑道:“你别瞎猜了,女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心神不宁的。”
陈雨林這个汗呐,张倩這话怎么听怎么像一则卫生巾广告。好在张倩没有继续在“每个月的那么几天”這一问题上继续发挥,而是告诉他,那个重要的人已经约好了,一会儿一起吃晚饭。
陈雨林沉吟道:“他,可靠么?你别多想,只是因为事关重大,而且他所起的作用至关重要,所以我不得不慎重一些。”
张倩点点头,神色间颇为赞许:“你放心,他是陈叔的表弟,一直跟着陈叔混,5年前陈叔花了很多钱把他弄进警察队伍里,为的是黑白两道都有个照应。以前陈叔救过他的命,所以陈叔让他干什么他从无二话。”
陈雨林点头道:“這就妥了,我琢磨着他干這事恐怕也是轻车熟路了,明天一准旗开得胜!”
张倩有些担心地說:“咱是计划好了,就怕明天再出点啥岔子。”
陈雨林洒然一笑,道:“事先的计划,当然是越周密越好。但再周密的计划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到临头保不齐就发生什么变化。所以临机应变更加重要。俗话不是說了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必然直。我就不信這回端不掉那王八蛋的老窝!”
“瞧你那样儿。”张倩娇笑着点了陈雨林脑门一下,随后柔若无骨地靠在了他坚强的臂膀上,静静地看着這片即将萌发春草的湖畔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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