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打断他的话:“本官只是请你坐,何来滥用私刑之说?赐座!”
最后的重音“赐座”,就好像夺命的军令一样,两个士兵将宋邝给提起来,狠狠地按在钉子板上,只听宋邝出“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令在场所有人都起鸡皮疙瘩,围观百姓全都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脸忌惮,替宋邝疼得慌。
宋邝的惨叫声仍在继续。
没过一会儿,沈溪一摆手,两个士兵这才撤去,宋邝从椅子上站起来时,钉子板已经扎进肉里,这会儿跟他屁股合为一体。
沈溪冷笑道:“人站起来了,坐垫岂能带走?快将坐垫放回原处,换下一人就坐!”
宋邝连同钉子板一同又被按着坐了下去,再次出瘆人的惨叫,随后钉子板从屁股上拔下来时,那痛苦更甚。
在宋邝凄厉的惨叫声中,一名正六品的通判大声喝道:“沈大人,我们皆是朝廷命官,你可不能滥用私刑。”
沈溪无奈摇头:“这叫私刑?明明是公刑嘛,堂下案犯,还有哪个要出来试试?”
沈溪故意说“公刑”,跟“宫刑”音相同,不过堂下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保沈溪会不会真把人给阉了,如今的沈溪在这些人眼中就好像恶魔一样,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最聪明的要数江栎唯了,他人在公堂外,本身又并非惠州府衙的人,再加上他之前跟沈溪有些“过节”,为了不被打击报复,只好装聋作哑,这会儿只要沈溪不提审他,他就打定心思不说一句话。
宋邝屁股鲜血淋漓,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惨叫声已然停下,但疼痛照样钻心,宋邝脸色惨白,浑身抖个不停,不过他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瞪着沈溪怒喝:“沈溪小儿,你这个佞臣酷吏,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着我一人来……我必会将今日遭遇奏明朝廷,让圣明天子治你的罪。”
沈溪笑着举起大拇指:“好,宋知府有胆有识,本官佩服,来人,将坐垫撤了,再给他加一张长椅!”
“是,大人。”
荆越这会儿也不管沈溪要做什么了,只要能折磨这些平日耀武扬威高高在上的文官,他心里就觉得解气……哼,再让你们这些文官看不起我们武将,现在我们有沈大人撑腰,有本事再横啊!
椅子抬了上来,沈溪一挥手:“宋知府,让本督抚最后再如此称呼你一次,你若是将杀良冒功的事认了,本官就不再为难你,让你安然落座。”
宋邝一看,刚才钉子板我都坐了,这会儿只是把加长的椅子,我有什么不敢坐的?
“沈溪小儿,需要假惺惺,本官不用!”
宋邝说完啐了沈溪一口,立马被两个士兵强行给按倒了椅子上,屁股这会儿还在不停地淌血,这么一压,屁股疼得要命,那些士兵突然将他的双腿理直,平放在椅子上。
沈溪喝道:“加砖!”
命令一下,连荆越也有些好奇,让宋邝这么坐着已经是便宜他,加砖做什么,给他垫脚让他坐得更舒服些?
由于前面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荆越只能到大堂后面的中院去找寻转头。砖这东西西周时就明了,经过几千年的展,基本上囊括了后世几乎所有砖的类型,这东西墙角的花坛边就有好几块。
荆越拿着砖头进来,正要往地上放,沈溪道:“放在他足踝处!”
宋邝狞笑道:“沈溪小儿,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
加了第一块砖,宋邝一点感觉都没有,加到第二块,他还是满脸不屑的笑容。沈溪道:“宋知府乃宁折不弯之人,岂能让他屈膝?给他按直!”
一声令下,荆越终于明白问题的关键了。
宋邝的屁股和腿如今是直的,脚则被架在转头上,如果把膝盖往下一压,那膝盖都可能折断。
荆越亲自往上一压,宋邝出“啊!”地一声惨叫,声音比之前钉子板扎屁股的嘶吼都更大声,而此时第三块砖也加了上去。
荆越直接用绳子把宋邝的膝盖绑在椅子上,宋邝惨叫中嗓子都快哑了,突然一扭头,居然痛晕了过去。
大堂内外瞬间鸦雀无声。
别人只是看宋邝在椅子上坐了坐,在他脚上加了三块砖,就把人给疼晕,难道这其中另有门道?
连在锦衣卫诏狱中见惯了各种酷刑的江栎唯也好奇,这是什么刑罚,这么厉害?
沈溪轻轻一叹,这说这刑罚看起来简单,但在清朝却成为酷刑之一,虽然不至于到满清十大酷刑的地步,却也是让人闻风丧胆。
老虎凳。
这年头辣椒还没传到中国,没有辣椒水,沈溪就先把老虎凳的酷刑给搬过来,对那些良善之人必然是不会用这种手段,但对于一个杀良冒功身上背负了许多条人命的赃官宋邝,沈溪倒是愿意让他做试验新刑罚的急先锋。
“唉!”
沈溪突然轻叹一声,道,“宋知府可能是体弱,既然他已昏迷,便延后审问于他,换一个人,再来!”(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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