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没有出言解释,此时他自己也很疲倦,想找到高床软枕好好睡上一觉,可惜即便是准备有火盆的指挥所里也不是那么温暖,更没有柔软的床榻,他只能随便找个地方闭上眼凑合着睡一觉。
云柳领命:“是,沈大人,卑职这就去传令!”
云柳离开后,沈溪带人回到土木堡,直接回到城西的指挥所准备休息。
土木堡内一片忙碌,沈溪简单地将堆积在桌案上的一些公文整理一下,宽解下身上已经冻得冰硬的软甲,没有热水可供洗把脸,甚至脸上还因为刺骨的雪风而疼得厉害。
回到后面的寝室,虽然屋子里升起了火盆,但温度依然很低,北风也被土墙挡在了外面,他将外衣解下来,却始终不敢除去里面的内衣,勉强在铺了层茅草的木板床上躺下,盖上被子,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就在沈溪感觉到寒气一股接着一股侵袭脖颈以及身体,全身颤抖个不停时,半梦半醒中,突然有一个温暖好似火炉的东西到了他的被窝里,他抱着这暖暖的“火炉”,心中便感觉到一股安适与温馨,似乎连身上的病痛也跟着减轻。
……
……
午时二刻,城外鞑靼大营中军大帐中,亦思马因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军事地图。
之前一战,已经是他出兵围攻土木堡后遭遇的第三场大败,这还不算之前火绫和阿武禄主导的两次兵败。
在此番入寇大明的系列战事中,鞑靼兵马除了火筛部在宁夏镇输给刘大夏,东路主力也仅有在土木堡接连遭遇挫折,亦思马因感觉自己肩头上承担的巨大压力。
“国师,城里的明军,居然派人送来战书!”
乌力查气急败坏地出现在亦思马因身前,怒不可遏,“那沈溪,居然提出今天下午出兵与我们决一死战!”
“什么?”
亦思马因宽大的额头上现出几条皱纹,在看过乌力查递过来的战书之后,他先是以为沈溪患上了失心疯,随即他意识到什么,当即问道:“除此之外,城里还送来其他什么东西没有?”
乌力查一怔,问道:“国师,明军准备出击了,这是最好歼灭对手的机会,无论他们送来什么,都不会影响这一战我军的胜利!”
亦思马因冷笑不已:“你以为沈溪真的会派兵杀出来吗?这只是诈兵之计,目的在于让我军人马结成防御阵型,白白消耗体力,以便让他的兵马可以在城中得到休息喘息的机会,阻止我军连日发起猛攻!”
乌力查一脸的费解:“国师,末将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需要你明白,你只管带人到营地前方守着,一旦城塞内有人出来,你前去迎接,将人带到我面前便可以了!”
亦思马因说完,心里又出现几分躁动,他已经预感到沈溪下一步会走什么棋。
等乌力查领命而去,亦思马因才若有所思道:“难道昨日一战,真的是我军在土木堡外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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