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上前,摆摆手道:“关知县不必行此大礼,本官往南昌途中,经过德安县,时候不早,想进城歇宿,不知可方便?”
“方便,自然是方便!”
关渚麟站起身来,做出恭请的手势:“大人能来鄙县,本地父老乡亲颜面有光,求之不得呢!请,请进城!”
“嗯!”
沈溪满意地点点头,径直从关渚麟身前过去。
关知县乃举人出身,之前已出缺过几个地方的七品县令,应付上司很有经验,但这会儿他依然被吓得不停擦汗。
沈溪没回头,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道:“这天气实在太热,关知县出来迎接,还如此隆重盛大,实在有心了。”
“如果觉得身体受不了,关知县早些回县衙歇着,本官自会往驿馆去,明日一早便离开德安,绝不会给关知县带来麻烦!”
关渚麟赶紧表态:“不麻烦不麻烦,下官在德安为官两年,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为总督大人带路再好不过。请……”
随后,关渚麟亲自领着沈溪一行到驿馆安顿好,这才六神无主地回到县衙。
由于吃不准沈溪来意,关渚麟不得不召集心腹商议,看看该怎么打发沈溪。
“关知县,这位沈中丞可不好惹,听闻他在东南三省为官时,曾一次将三个知府六个知县拉下马来,还给扣上通匪的大罪,格杀当场,轰动闽粤……”关渚麟的师爷是来自江浙绍兴的秀才古程严,今年四十多岁,满脸忌惮地说道。
捕头张明有些诧异:“为啥我听说的,这位沈中丞一次杀了五位知府,二十位知县呢?”
这世道信息传播不畅通,沈溪在闽粤之地所做事情虽已传出,但具体的事情却是众说纷纭,官场上传得也很邪乎,这主要是跟沈溪这几年行事雷厉风行不无关系,别人会不自觉夸大其词。
古程严道:“老朽探知的消息,千真万确,小小杂役不要胡搅蛮缠……”
“够了!”
关渚麟怒斥一声,喝道,“本官忧心忡忡,如今沈中丞已带兵进城,就算只杀过一个知府一个知县,那也是来者不善!你们在这儿杵着作甚?还不赶紧给本官想办法,看看如何应付?”
关渚麟因沈溪的到来彻底乱了方寸,两省总督拥有先斩后奏的大权,这好像一把枷锁加诸于身上,感觉颇不自在,偏偏手底下这些人还拿道听途说的事吓唬人。
商议半天没有结果,最后关渚麟只能赌一把——按照以往应付上差的方法,让人打探沈溪的喜好,关渚麟准备为沈溪送上一份厚礼,将这位新总督的嘴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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