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既然不知,那叛军几时出石羊关,你能预测么?连叛军如今动向,你我都不清楚,若叛军即刻出现在长沙府,你我或许今夜就要应战,你可有想过这问题?”
王禾虽然羞愧,但心有不甘,毕竟他是一省都指挥使,跟着沈溪出征已是大材小用,还被问得哑口无言,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沈溪道:“这样吧,派快马前往长沙府城,接应一下湖广兵马和粮草辎重,顺带把本官行踪告诉他们,本官准备从古建宁县址南下,直接前往衡州府,让苏将军带兵在最短时间内跟上本官。”
“本官不会在衡州府城衡阳等候,等到宝庆府城邵阳,再行筹划!”
王禾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大人,既然我打军已进入湖广境内,是否调动地方兵马协同作战?”
沈溪摇头:“本官平叛,主要依靠江赣和湖广两大都司衙门提调的四千兵马,至于地方守备部队,还是就地利用战区的卫所和巡检司兵马为好。如今靖州和宝庆府的叛军已成气候,周边的永州府、衡州府、长沙府、辰州府等已成惊弓之鸟,守军龟缩城里不出,指望他们随同出征,实在是强人所难。”
王禾琢磨一下,大致明白了,沈溪是铁了心让他和苏敬杨较量一下。
现在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得到沈溪的赏识,跟着沈溪加官进爵。
至少王禾这么理解。
……
……
沈溪率军在醴陵城西住了一夜,然后继续率军西进,在古建宁县城,也就是后世的株洲市郊外折而南下。
王禾手底下两个参将,一人叫何辙,另一人叫章承烈,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副千户,在这之前一直碌碌无为,临时被拔擢起来担任总督标下参将,他们自己心里没底气,只会事事听命而为。
因沈溪和王禾的官职高过何辙和章承烈太多,这二人只是帮沈溪和王禾做一点打杂的事情,平时被王禾呼来喝去。
沈溪也没怎么提点二人,当前无战事,军中最大的事情便是行军,其次才是训练,只需按部就班执行命令。
这一路都算安稳,沈溪随便说两句便会被下面的将士当作金科玉律,奉为经典。主要是沈溪以前的战绩太过显赫,军中最讲究这个,没成绩就没话语权,顶着高官的名号下面也会虚以委蛇。
沈溪有着辉煌的战绩打底,就算放个屁,下面的人也觉得是香的,因为大明将士眼巴巴望着那点儿军功犒赏,因为除了这个他们没有任何升迁和获取丰厚俸禄的机会。
世袭的军户虽然看起来是铁饭碗,但因这世道黑暗,底层将士会被层层盘剥,小军官和士兵想有个好日子过非常困难。
沈溪把王禾叫来,提点几句,大概的意思是如今已是隆夏,酷暑难耐,为避免士兵中暑,凌晨比往常早一个时辰便起来,大约寅时便打着火把上路,巳时烈日当空扎营,下午等申时过了才上路,到戌时三刻扎营,如此一来每天可保证五到六个时辰行军。
正午的时候,那些参加轮训的将士,负责勘测官道周围的地形地貌,同时向本地民众打探叛军动向,做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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