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我也要去!”宋千逢闹起来,直往车里钻,挽住叶静姝的手臂不放。
陶慧拿她没法,又怕她惹得樊家人不快,嘱咐道:“待会进了樊府不许说话,你答应便带你去。”
“好,我不说话。”
陶慧“嗯”声,车舆启动,往樊府的方向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叶庭茂去往书房找内阁首辅樊知彰,女眷们便入了后院,于堂中等待。
然等了个把时辰都不见有人来,连茶都不曾奉上一盏,眼瞧着天边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该来的人才姗姗来迟。
孟夫人由樊孝珩搀扶着进来,神情恹恹,“实在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一睡便忘了时辰,来晚了。”
“孟夫人这说的哪里话,您身子更重要。”陶慧笑着,而后与叶静姝递了个眼色,叶静姝双手呈上一个锦盒。
“恰好今日臣妇带了枚百年人参,能与孟夫人补补气血。”
宋千逢闻言微微蹙眉,娘亲的病久矣,这人参她自己都不舍得吃,竟送来喂狗。
“陶夫人有心了,”孟夫人让婢女接过,连看都不看一眼,而后看了看空桌,故作错愕回道:“这些婢子当真不像话,还不快与客人奉茶。”
“多谢孟夫人,”陶慧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这才进入正题,“其实今日来叨扰您是为了我家明承,还望夫人见谅臣妇爱子心切失了礼数。”
“无妨,令郎的事我也听说了,”孟夫人轻叹了口气,而后道:“他怎生得这般糊涂,不仅拖累了你们,也影响了樊家啊,谁人不知我家孝珩同你家静姝有婚事,如今倒也让孝珩被人戳着脊梁骨笑。”
这话表面无意,实则就是在埋怨叶家人做事孟浪。
叶静姝隐目看向樊孝珩,她蹉跎到如今已二十有二,换做旁人家的女儿,早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樊孝珩也在偷偷看她,目光交汇的刹那,他心虚地别开眼。
叶静姝默默攥紧手帕,指节泛白。
两年前叶府从安平搬来彧都,一是方便叶秉文参加春闱,二便是为了这门亲事。
这门亲事是两家祖父定下的,如今老人们先去,叶府家道中落,就剩个袭爵的空名头,而樊府却是蒸蒸日上,自然看不上这门亲事,如此便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