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徐锲都留宿摘星阁。
说他疯吧,但又好哄得很,只要抱着睡一晚,他就乖乖地只听宋千逢的话。
又是好几个夜晚,宋千逢发现徐锲回来得越来越晚,有时回来还会带着血腥味,听甲羽说,他被东厂的人纠缠上了,不仅东厂,还有窦家人。
她懒得管,前世自己便是在污泥中深陷挣扎,其实若没有翁城的那场箭雨,以自己那久郁于心、衰败的身子,也是活不了太久的。
只不过被箭杀实在是疼了些,萧显那小王八蛋,怎么不挑个温和点的法子送她一程。
这日,宋千逢端坐于花窗后,侧首看向阁楼中的茶花树,红茶如绯霞,白茶若脂玉,本该是凋谢的季节,却如火如荼缀满枝头。
长得是好,却少了几分鲜活的生气。
阁楼中空无一人,门外的侍卫也被撤去了楼下,都是这些日子她讨好徐锲换来的,说是在阁楼中时不喜被人盯着,他便退了一步。
不多时,有劲风席舞。
阁楼中多了一人。
梦觉红着眼,委屈轻道:“主子!”
“这副模样作甚?”宋千逢勾唇而笑,“我又没死。”
梦觉气愤道:“徐锲那混账竟敢囚禁主子!我去杀了他!”
昨夜自己在府中练剑,结果不知小宝从哪里冒出来,扯着她的下摆就咬,然后发现它毛绒绒的腿里绑着一封信,看了才知是主子写的。
众人都以为主子留在宫中陪盛阳长公主,不料主子竟被囚于镇国公府,无法同外界传递消息。
徐锲!
他怎么敢的!!
宋千逢环顾四周,看最后一眼,起初她是动过让小桃帮自己送求救信的念头,不过一想到谨慎多疑的徐锲,便将求救信换成了普通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