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河左右看看。
周围没人,摊主坐在灶火前。
又回头继续说,“花娘与吟莺都确认,邓知县一般是在亥时抵达醉心楼,呆一个多时辰,也就是最晚丑时正离开,十五那晚也是在亥时取走花包。可邓知县若骑马,抵达醉心楼的时间应该比平日早些才对。他在路上碰到什么人?之后便是与此人离去?此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花娘见到的邓知县与平日无异,也就是说邓知县半途遇到之人并未令其多心,如此这人便该与邓知县熟识,倒也应了那个能够戳中邓知县弱点,以致刺发心疾的推测……”姜落落寻思,“邓知县在取丁香花前就见到了凶手或其同伙?还是除凶手以外之人?”
“好好趁热吃!”
罗星河见姜落落只顾拿勺子在粥中转圈,持筷夹起盘中的包子送到她的嘴前。
姜落落顺从地咬了一小口,又连喝了几口粥,自己夹起那个包子吃起来。
“还有件事。”罗星河却停下手中的筷子,“从鞍马店的人口中听说,在我们去之前,还有人找他们打听租马的事,不对,应该是花钱买消息。”
“啊?”姜落落一愣,“是什么人?”
“不知道,说是天黑的时候,那人戴着斗笠,隐着大半个脸,没看清样貌,只见穿的是白衫,瘦高个头。此人扔出一锭银子,询问夜里是否常有同一人租马,鞍马店的人见财起意,就把账本给他过目。此人看完就把账本还给他们,没多问,不知是否瞧出什么。鞍马店的人见我上门问话,怕自己惹上麻烦,不敢隐瞒,主动招出此事。”
“罗捕头听闻后,气得差点收拾他们。”一旁的衙差插口道。
姜落落也见自家舅舅脸色不好,“此人就是想打听邓知县行踪。寻到鞍马店……他是已经得知邓知县去醉心楼的事?”
“醉心楼那边倒是没听说。花娘也是个精明人,知道什么该传什么不该传。不过,我们去醉心楼的事不少人都看到,各自生出什么想法就难说。”
忍着怒意的罗星河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静了一会儿,姜落落又问道,“邓知县究竟是怎么留意到吟莺?”
罗星河已经大口吃完,抬袖抹了把嘴,“这个一开始我就问了。今年正月十五,北门街不是照例举办花灯节么,邓知县也过去赏灯,与民同乐。那日他们醉心楼的琴女对众亮相,奏乐助兴。花娘说,邓知县就在那时循着琴声登上醉心楼的廊台,应该也在那时初见吟莺,之后二月初五,邓知县第一次乔装出现在醉心楼。”
“花灯节那晚邓知县被吟莺琴声牵动,后来让人去砍竹为自己夜离县衙做准备,二月初五密会吟莺,二月初八又开始暗中租马去往别处?不知这初五与初八之间可有联系?”
姜落落心想,这时间倒是一个顺着一个,“从二月初五到四月初五,这两个月邓知县出现在醉心楼的时间没有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