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解我?”
杜言秋以为姜落落会嫌弃他不近人情。
“没办法啊。”姜落落叹口气,“以前我知道严老知县对上杭的那些富户人家都有些迁就。我舅舅说,没见严老知县明面上收受他们的贿赂,不过县里需要修缮或者赈济,只靠一点库银不够,便会让他们带头出资,也算是用得着他们。可我没想到,一个杨雄就让人如此看重,凌驾于官府之上。姚冬不敢正面得罪杨雄,令人可气……也无奈。”
正因此,令喜怒无色的杜言秋也气的挥刀劈桌。
“我在想,换做是我,又能怎样做?”姜落落望着杜言秋,“若以当年钟寮场贪金案算起,杨雄的伯父杨谆在二十多年前就为他家打下根基,不仅是武辰与姚冬这等人的选择,就连张主簿都视为依靠,还有胡知州一定也会偏向杨谆,那只凭眼下这件事,动不了杨雄的。邓知县……想来也是刚碰他们的羽翼而丢了性命!”
姜落落从袖兜中掏出阿福的辟邪镜,紧紧捏在指间,“邓知县一定怀疑过姚冬,也从与他接触的表哥李子义联系到杨雄。而潜入县衙后厅想要偷盗铜镜的肯定不止姚冬一人。正因怀疑这小小铜镜背后的关系,邓知县才将它藏的那般仔细。”
“杨雄为何要隐藏伍明一事?”杜言秋寻思。
“是要假做天意吗?”姜落落猜想,“伍文轩谋杀邓知县,口口声声说是顺从龙王之意。药圃失火算是意外,另外又有卦签诱导。若他知道他大嫂被烧其实是有人故意而为,想法会有所改变吧。”
“嗯,若是这般,那卦签被动手脚的主使便是杨雄等人。”
“他们也有借刀杀人的动机!”
邓知县命案内情似乎有些清晰起来。
“若无意外,明日便可见到杨雄。”杜言秋双目冷沉。
姜落落收起铜镜,“虽说你在姚冬等人面前表现冷硬,可要对付杨雄,只靠一股冷硬之气是没用的。而你也并不指望借此事能够对杨雄怎样。饭要一口口吃,肉要一块块割,不论这笔账最终算到谁的头上,只要顺利揭穿有人想掩盖失火真相,利用伍文成兄弟算计这一事实,就是我们踏出的第一步。我说的对吗?”
“姜姑娘所言极是。”
杜言秋颔首。
姜落落莞尔。
“你小舅舅嫌我心思狡诈,就没嫌过你怎样?”杜言秋瞧着面前这位心思与他不谋而合的女子。
以寻马引伍文成入局,又让罗星河将伍宝儿带走吓唬伍文成兄弟,这些主意难道不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