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姐夫提过此事,时隔这么多年都没忘记您的精湛医术。”姜落落顺势夸赞。
那大夫更是心情愉悦,脸上洋溢着笑容,“李相公也曾在一鸣书院读书?”
李云路有些难为情,“当年我竭尽全力,才勉强考入一鸣书院,然而学业上的困难令我倍感压力,数次应试皆未中举,如今虽挂着秀才的头衔,却做的是粗活。说出去也是给书院丢脸了。”
“一鸣书院啊,说它文运盛,还真盛,培养出的举人与进士在汀州是最多的。可是也有不少学子没有出路,人各有命吧。”
大夫手头上一边忙碌,一边聊起来,“科举考试,每次能中举的总是寥寥数人。若一鸣书院里每个学子都能金榜题名,哪里还有其他读书人的出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凭自己的双手吃饭,又不是打家劫舍,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蒲娘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大夫说得对,路郎,咱有咱自己的活法。”
几个人聊天也分散了满头冒汗的李云路的注意,能够缓解几分腿伤的疼痛。
大夫又叹道,“说起来,当年那个受伤的学子也是个有福之人,多亏楚庄主派人去长汀请到老夫。如今虽无举人功名,却留在一鸣书院做事,也算是讨了个不错的安身立命之所。”
“是,当年陈佑摔成重伤,我们都以为他这辈子毁了。不想老庄主帮忙请您为他医治,不仅慷慨解囊代他支付所有费用,悉心照顾他日常所需,后来还留他在书院做事。我们都说他是因祸得福。”
从李云路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羡慕。
“楚庄主对学子们都是如此宽厚仁慈?”
姜落落想着楚南山的样子,以及对她舅舅入牢的态度。
“嗯。”李云路轻轻颔首,言语间带着几分敬意,“楚庄主父子对学子们都很爱护。可能因陈佑是在书院后山受伤,且伤势极重,楚庄主甚为自责,对陈佑的关照自然也是更加周全吧。”
……
“好了。”
大夫终于忙完,细心地为李云路包扎好伤腿,又从药箱中取出药膏,交给蒲娘,“记住,每三个时辰换一次药,把这药膏贴在伤处就可以。明日午后老夫再来瞧瞧他的情况。”
此时的李家也没个舒适的地方可坐,蒲娘道谢后没有挽留,将大夫送出家门。
周家已经为大夫安排好住处,送大夫来的马车还在李家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