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抽出了自己的刀子。
这柄刀子是来的时候范老爷给的,还郑重其事的告诉他,该他还范氏的养育之恩的时候了。
这一刻,范三很想找母亲问问她姓什么来着?或者跟那个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便宜老子的姓也成,他就是不想姓范!
钱少少前进的方向是粮库位置,这让范三有些失望。
范三很想去范氏大宅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求钱少少把范肖山的老婆赏赐给他,他想要那个女人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一刀砍死那个瑟瑟发抖的人参裘皮店掌柜的,帽子跌落之后,这家伙的脑袋上就掉下一条辫子。
范三讨好的瞅瞅钱少少,发现钱少少刚好把短剑从一个手里拿着菜刀想要偷袭他的活计胸口拔出来。
这里的反抗是最激烈的,即便是钱少少也动用了手雷,在炸开了二道门之后才有六个护卫冲进去,用手铳结果了残留的敌人。
范三从门口看进去,只见一个护卫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门槛上倒着一个建州人衣着的妇人,前胸被火铳打的烂糟糟的,手里依旧握着一柄长弓在那里抽抽。
一个精瘦的汉子背着一个娃娃,抱着一个娃娃站在墙头,屋里哇啦的朝院子里的人大喊。
范三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人参裘皮店的哑巴伙计,这一刻看他悲愤欲绝的骂人,哪里有半点哑巴模样。
隔壁院子里也有人,这家伙只能沿着土墙跑的飞快,不等他跑到房顶上,一柄快刀就斩断了他的双腿,眼见这个建州人惨叫着从墙上跌下来,范三就抢前两步戳死了建州人……
喊杀声布满全城!
钱少少跟范三刚刚离开,就有四个恒通号的伙计走进了这家人参裘皮店,他们是赶着马车来的,从他们清点货物,以及财货的熟练程度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演练了好长时间。
范三背篓里除过装着黄永发的头颅之外,什么都没有,他故意走到钱少少前边,还不停的抖抖自己的背篓。
钱少少抬抬脚就把脚底下一锭染血的银锭踢进了范三的背篓,这家伙立刻就变得勤快起来,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帮钱少少观敌瞭阵。
“少爷,拐弯之后就是范氏在张家口的粮库,不过呢,您可能不知道,这个粮库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是小的带着农夫们足足挖了半年才挖出一百多个地窖,里面装满了粮食,地面上的都是一些粗粮。”
钱少少停下脚步瞅着前边正在厮杀的护卫轻笑一声道:“三天,我们要把这座城变成一座空城。”
范三抽抽鼻子道:“什么都要?”
钱少少笑了一声道:“你父母没在城里吧?”
范三摇头道:“年纪大了不中用,被主家撵出大宅子去城外种地去了。”
钱少少道:“你们挖坑很有经验是吧?”
范三连连点头。
钱少少道:“那就好,给你一个军务,我要你带着人在这座城里给我挖一千个深三尺的坑!”
钱少少说罢,就带着人继续向前,留下范三在原地发愣,过了片刻,范三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就连蹦带跳的去城门口找自己的人。
李定国的骑兵已经绕着张家口的街道来回厮杀了三遍,到第四遍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胆敢反抗了。
于是,骑兵变步兵,开始清理门户。
范肖山的大宅子就在眼前,一枚手雷丢过去,范氏沉重的大门就倒了下来,十几枝羽箭从门洞里射出来,又有两枚手雷丢进院子里爆炸后,里面传来隐隐的呻吟声。
“军爷们饶命!”
随着一连串的求饶声过后,一个留着三绺长须的中年人从门洞里走出来,跪在李定国的面前道:“将军,您求财,范氏有财,只求您拿走钱财后,留我范氏一门性命。”
张国凤在一边道:“杀了你我们一样拿钱财。”
中年人连忙道:“这不同,范氏家财都被藏匿起来了,将军如果想要钱,就要饶我们一命,否则,我们宁愿一把火烧掉。”
李定国嘿嘿笑道:“你倒是告诉我怎么个饶命法?”
中年人道:“我大哥范肖山留下,他知道家里的钱财在那里,只要您放了我们家中子侄,我大哥就把第一处藏宝的地方告知将军,等子侄们安全了,将军也拿到第一个藏宝了,我大哥再依次说出其余藏宝地,直到将军拿到所有藏宝,我范氏的人也全部获释,将军,您看如何?”
张国凤正要答应,他觉得这样最省事,范肖山即便是交出了财货,离开了张家口也难免一死。
却看见李定国摇摇头道:“不成,有些人能欺骗,有些人不能欺骗。
范肖山叛出我族,就要明正典刑,让他死的口服心服,毫无怨言,为后来者戒。
县尊既然说过要族诛,就绝对不能死于意外,即便是舍弃一些钱财也要杀了他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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