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达只好站的笔直,双手抱拳施礼颇有些洗耳恭听的意思在里面。
刘主簿清清嗓子道:“陛下曰:十万枚银元就想见朕,他想的太美了,去,告诉那个孙元达,扬州秦商将朕看的太廉价了。”
孙元达闻言大喜,连连朝蓝田县衙施礼道:“草民知错,草民知错,这就大力改过。”
刘主簿与孙元达重新落座。
孙元达就喜滋滋的朝刘主簿拱手道:“只要陛下答应肯让我们这些草民觐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扬州秦商,徽商无有不从。”
刘主簿来见孙元达之前,又去见过一次云昭,详细解说了孙元达给三个小吏送银钱的事情,惹得云昭又老大的不高兴。
好在有裴仲在,这才让事情平息了下来。
“老夫当初给你作保,让你们去了玉山书院,那么,玉山书院的火车你们应该是见过的。”
孙元达听刘主簿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惊讶的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道:“难道说?”
刘主簿点点头道:“玉山书院尽是些好东西,比如这个火车就是这样的,陛下一直想要把玉山城跟凤凰山城以及长安城用火车连起来。
可是呢……”
孙元达哈哈大笑道:“好我的刘主簿啊,不就是修铁路吗?玉山城到凤凰山城不过八十里地,凤凰山城到长安也不过百二十里路,两百里的铁路而已。
请刘主簿禀报陛下,我秦商,徽商一力承担。”
刘主簿满意的点点头道:“不过,这个需要至少上百万枚银币才能做到。”
孙元达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朝刘主簿道:“商人河下最奢华,窗子都糊细广纱。急限饷银三十万,西商犹自少离家。
刘主簿,百万身家在我扬州不算富户!”
刘主簿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拍拍桌子道:“你看看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铁路修好了,铁路上总要跑火车啊,你看看,陛下要我们把三地连起来,火车数量少了,总不是个事情。”
孙元达道:“这怎么可以呢?”
刘主簿闻言心头大怒,只是盯着孙元达看。
就听孙元达又道:“如果只铺一条铁道,两个火车要是中途相遇这如何是好呢,老夫以为,这些火车道都应该修成两条才成。
如此,火车来来往往的才能畅通无阻。”
刘主簿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就听孙元达又道:“光有火车,火车道还是不够的,还需要玉山城跟玉山书院那种漂亮的火车站,我们在凤凰山城修一个,蓝田县修一个,在长安城外修一个,
据老夫观察,这火车跑起来可是惊天动地的,又是喘气,又是冒火的,咱关中历来风景如画,这么祸害可不成,再加上百姓的幼童,牛羊经常会跑到铁道上去,这样是碰了怎么得了呢,这铁路两边以老夫之见,就该种满石榴树当篱笆。
每到春天的时候,石榴花开如火如荼,美不胜收,不管是谁坐着火车来往这三地,都有一个好心情。
等到了秋日,这石榴要是成熟了,坐在火车上探手就能摘一颗石榴尝尝,老夫保证,哪怕是长安城里的仕女们只要有闲暇,都会去坐坐火车的。
我告诉你啊刘主簿,这还不算完,我们还……”
孙元达的声音滔滔不绝的在刘主簿的耳边响起,刘主簿的脑子已经完全僵硬了,他只是看着孙元达那张隐藏在浓密胡须里面的大嘴在一张一合。
完全沉浸到孙元达描述的美好场景里去。
直到被孙元达恭送出孙府,他的脑子里还是一幅幅铁路边石榴花开或者长满石榴的美景。
一来一去,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
刘主簿回到县衙,见陛下的卧房灯还亮着,且窗户也开着,就小心的来到窗前低声道:“陛下,孙元达全部都答应了。”
正在灯下看书的云昭抬起头看了刘主簿一眼道:“他们不答应吗?”
刘主簿连连摆手道:“陛下,他们什么都答应,还说一条铁路太单薄,要修成双线……还说……”
等刘主簿滔滔不绝的将孙元达的话复述了一遍之后,就期待着陛下冷峻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结果,他还是失望了,云昭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笑意,而是有些烦躁的道:“如果不是国相府以国库穷蹙的理由百般阻挠铁路建设,朕如何能便宜这些吸血鬼。”
“便宜他们?”
刘主簿再一次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发现,自己现在不但对眼前的陛下觉得陌生,就连那个孙元达他也觉得如同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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