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栓愁的一宿没睡，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他就直奔王在民家。
老支书人上了岁数觉少，李宝栓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愁得头秃。
“支书，这事儿可咋办？刘铁柱两口子在我家赖赖唧唧，哭哭啼啼磨叽了大半宿，程知青那边又态度坚决地要报案，我实在是没辙了。”
王在民听到一半时脸色就变得严厉起来，这会儿更是眼睛都瞪圆了：“教出这种儿子，他们还有脸哭？”
他也是没想到，刘明亮那个拎不清的，竟然有胆子干出这种事。
“支书，王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程知青昨晚就说了，今天要去报案，你看这事……”
李宝栓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我倒不是想包庇刘明亮，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他受人蒙蔽我信，要说他真存了祸害庄稼的心思，我觉得不太可……”
“既然他不可能祸害庄稼，只是受人蒙蔽，那有什么不敢去见公安的？”
王在民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刘明亮吃里扒外，帮着个不着调的知青去偷能救玉米的药水，就是不对。
他瞪了眼还耷拉个脸的李宝栓：“那个秦知青，明摆着就是嫉妒程知青，自己又没能耐，只能干出些背地里写举报信这样不上台面的事，你忘了上次县领导的秘书来咱们大队，是怎么训你的了吗？”
李宝栓：“…………”
他确实不想回忆自己被训成孙子那样儿。
王在民：“要不是当时病害的玉米被治出了效果，这事还有的闹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她又折腾幺蛾子，你还打算为了个不成器的刘明亮，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支书，我也不是那意思，我就是……”
“就是什么？”
王在民哼了声：“我就问你，是程知青这样的人才对我们大队重要，还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刘明亮，对咱们大队更重要？”
人家能把全大队的玉米治好，他刘明亮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