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翼推开门,在门边停驻脚步,皱了皱眉,见她依旧蒙着头在被子里没出来,看来还在生气,他的唯一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也是极其敏感的一个人,他的突然冷淡,她应该早就发现了吧,他既心疼又愧疚的轻叹了口气,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走到床边,他这才发现被子里的人在颤抖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被子里憋的太久导致呼吸不畅,东方翼担心她的身体再受到什么伤害,他惊慌的立即上前掀开了被子。
“唯一,你没事……”
‘吧’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东方翼整个人呆住了,自己走后她哭了!看着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双眼也哭得通红,他不禁暗自咒骂自己,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让他的唯一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子里憋的太久,她的发丝都湿透了,如果不是哭红的双眼刺痛他的眼睛,也许早已分不清脸上流下来的是泪水还是汗水,他伸手想替她抚平脸上凌乱的发丝,手僵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垂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从洗手间拿了条毛巾,将她湿透的发丝擦干,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他顿了顿,还是选择用毛巾轻轻擦拭着。
唯一昂着头,泪眼模糊茫然的看着东方翼替她擦拭头发,心里一片酸楚和委屈,她好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将心里的疼痛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但是他的沉默让她极力的忍住了这股冲动。
看着他走进洗手间,盯着他的背影,唯一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以此想解除现有的尴尬和沉默,可嘴里最终吐不出一个字符,
他们以前不是说好了,不管什么事都彼此坦诚相见,不要憋在心里的啊,为什么现在连说上一句话都那么难。
东方翼从洗手间再次返回到病房,在床边坐了下来,两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整间病房只听得到两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饿不饿,想吃些什么,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和尴尬,却没有了往日的温柔。
唯一手足无措的抬起头,紧咬着嘴唇,呆呆的看着他,半响才赌气的摇了摇头。
现在就算是让她吃山珍海味都索然无味了,没有了他的温柔,饿死也无妨。
“你不吃,肚子的宝宝也要吃啊,已经这么晚了,你再不吃点东西等下半夜你又会喊肚子饿了,多少吃点吧。”对于她的沉默以对,东方翼没有介意,更多的是心疼,因为他,她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在拿她的身体跟他赌气。
唯一干脆直接躺了下去,转身背对他,转身的瞬间早已是泪流满面,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还要如此冷淡,早已习惯了他的宠溺和温柔,她不习惯他现在的冷淡,也不喜欢他的冷淡。
看到她转身背对自己,东方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一定是魔怔了,不然为什么要将局面变成变成现在这样,之前好端端的两个人,中间好像多了一层隔膜。
现在想挽回,好像没那么容易了,他到底该怎么办?
随着唯一身体的康复,两人就这样一直以这样尴尬的气氛,撑到了她出院的时间。
这时的她,脸上和嘴角的淤青早已散去,浑身上下也不酸痛了,脚也可以走路了,可身体上的伤是好了,心理上的伤始终无法愈合,甚至愈来愈痛!
出院的那一天,所有该来的人都来了,都来接她出院,所有人都对她嘘寒问暖、有说有笑的,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可又不愿扫大家的兴,唯一看着东方翼的身影,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的融入大家。
趁大家都在唯一身边打转的时候,冷夜轩拉着东方翼去到了病房外面,唯一瞟了眼,垂下眼眸,昨天她无头无脑的打电话给姐夫,现在是拉着大叔出去说悄悄话了吗?
走到顶楼,冷夜轩首先打破沉默,“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自从昨天唯一突然给他打了电话后,刚刚在病房,他一直关注着他们两个,唯一总是偷偷的欲言又止的看着东方翼,而他却是一副若即若离的冷淡态度,由头至尾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看到唯一委屈的快要哭出来却又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他这个姐夫看了都心疼。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东方翼懊恼的用脚使劲踢了下墙角,“你以为看到唯一那样,我的心里会好受吗?”
“既然如此,何必折磨彼此。”冷夜轩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叹了口气,淡淡道:“既然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不懂!”
“那你说到我懂为止。”冷夜轩咄咄逼人道:“想必这些天你也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吧,说说,思考出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