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人横扫过来一眼,柳月眉吓得一抖窗帘便跌落下去。
热闹与威风都是他们的,跟在皇帝身后姬闫奕与泽欢坠在队尾,两人间隔着半米距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法亲密。
一进城门,皇帝在太子的迎接下坐上龙辇浩浩荡荡的向皇城前进。
姬闫奕捏着泽欢衣袖恋恋不舍的站在车前。
“我这一进皇宫没个十天半个月别想出来了,之后又是新年又是祭祖又是守岁的。”
越说越难受,人还没分别就开始想了。
而泽欢把扒拉在衣袖上的爪子一扔,仔细拂过袖口褶皱,狭长眼睛眯起,笑的漫不经心,“正好把课业做了,省的成天乐不思蜀。”
这几个月天天在眼皮底下晃悠,不是抱着就是亲着,正事儿一点都不干,而且第一次之后就再没做到最后,果然是接受不了吗?
萧恒本来兴冲冲地跑来接泽督主回府,不料,他身上阴沉沉一片浑身散发着黑气,吓得萧恒转身就上了马车。
半夜,没睡多久泽欢就在床上坐了起来,床铺厚实柔软是上好的蚕丝,房间更是点着助眠沉香,碾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推开窗,月如银盘,黑影枝丫,没有半分人影。他只是有一点点想另一个人的温度。转身从窗边拿起一盒密函,上面第一封就是娟秀小楷写的。
“见信如面,多谢督主相助,……共谋大事,边境突围,吾儿可安以。”
看到里面内容一瞬间,他就想把这信撕碎,最好从未见过才好。他不可能让人去边境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他的手伸不过去羽翼护不住他,更何况边境距京城几十万里的路程。
把人留在京城,安心当个闲散皇子他也能把人推上皇位,所以没必要。
他把信件靠近烛火,看着火蛇将字迹舔邸,黑灰飘散在周围,在火光照射下他的瞳孔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专注与掌控欲。
京城的局势是时候动一动了。
阳光照进窗内,泽欢坐在马车上,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伸手揉着,马车停在一偏僻的胡同口,示意暗一去叫人。
身穿双蝶绣罗裙,月怜出门前特意抹了胭脂,更衬的她唇红齿白俏丽若三春之桃。上了马车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干爹!”
泽欢斜靠着软榻,闻言哼笑一声,“乖,今儿个给你把礼补上。”
马车向京城最高的银楼驶去,店里的掌柜也是有眼力见儿的,看见来人赶紧迎去,一身绛红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冰花芙蓉玉,看清那玉佩瞬间,掌柜头顶滑下一滴汗来。
这煞神怎来了。
“不知今日是吹了什么风,大人怎有空过来?”掌柜擦了擦手心的汗,可别是寻个由头把店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