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吻过他的手背,听那猫似乎是跑了,朱雀叫嚷着让它回来,洛婉清便知自己不能久留,立刻抽手起身,趁着朱雀还没注意到,悄无声息从窗外退了出去。
走之前她还不忘擦干净窗户上锁的指印,谨慎得宛若做贼。
见了谢恒一面,确认了他的安危,洛婉清整个人才觉得自己心定下来,好好睡了一觉。
睡醒等到第二日,清晨崔衡领着魏千秋来给她诊脉。
她的伤都是外伤,伤势不重,魏千秋简单看了一下之后,起身离开。
等房间只剩崔衡,洛婉清见他不走,便知崔衡有话要说,她犹豫了一下称呼,才道:“崔大人,有事?”
“哦,”崔衡迟疑着,憋了一会儿,才道,“那个……你和灵殊啊……”
洛婉清听崔衡的话,心中便猜出几分,等了片刻后,才听崔衡小声道:“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洛婉清抬眸,轻轻反问:“崔大人何出此问?”
“他晕倒之前,让魏千秋给你配了避子药,你们……”
洛婉清一顿,突生几分尴尬,面上故作镇定,只垂下眼眸,撒着谎道:“事发突然,是我为救人犯上,冒犯了公子。”
“啊?”崔衡面露惊色,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犯上?”
“公子重伤,我需为他修成阴月经疗伤。乃权宜之计,还望崔大人和魏大夫保密,切勿外传。”
洛婉清说得一板一眼,崔衡听得目瞪口呆。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洛婉清解释,也不清楚洛婉清和谢恒到底什么情况,不敢多说。
洛婉清见他说不出话,想了想,公事公办反问道:“不知星灵如今如何?”
“哦,”崔衡听见星灵,立刻道,“还在牢房里,你别担心,我照看着她。但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还是要等灵殊醒过来处理。”
洛婉清点点头,崔衡又道:“灵殊你也不必太担心,他其实早就可以醒了,只是千秋说他忧思太重,醒来不宜疗伤,如今就拿药一直给他睡着。等伤好些,再让他醒。”
洛婉清点头,明白谢恒这样的病人,是让大夫最头疼的,魏千秋这个方案她也赞成。
两人随意聊了片刻,崔衡打探了她的口风,还有事要处理,便起身离开。
走之前,洛婉清突然叫住他:“殿下。”
崔衡动作僵住,洛婉清抬起眼眸,平静道:“没有人喜欢被骗,好好照看星灵。”
崔衡一瞬明白洛婉清是在说什么。
他瞒住了他的死讯,让星灵痛苦了整整六年,用六年光阴为他复仇走到如今,哪怕事出有因,但星灵的痛苦却也实实在在存在着。
崔衡僵了片刻,随后苦笑起来,轻声道:“知道。”
说着,他也没多说,转身离开。
之后两日,洛婉清每日就在打坐修养,张逸然会将自己誊抄的她爹的卷宗带过来,同她聊聊案情。
等到夜里,她就偷偷去看谢恒一眼。
她说不清自己是去看什么,或许是确认他的安危,又或许就是看他这个人。
等到她醒来第三日,她身上伤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地行走,张逸然也带了消息过来。
他将所有口供的人都去走访了一遍,今日做了最后确认。
“都不在了。”张逸然神色凝重,“招供卖盐给他的上游盐贩死在牢里,运盐的工人今年年初河堤上作工与人起了争执被打死了,掌柜做生意去了海外,也没了踪影……所有相关人员,没有一个能再出来了。”
洛婉清听着这话,倒有些意外。
郑平生李归玉这些人会栽赃陷害害她爹,她并不意外,但是,为了这个案子弄死这么多人,虽然都是平头百姓,但如果他们可以这么轻易简单杀这些人,为什么杀她爹需要栽赃嫁祸呢?
她爹本来就是崔氏案的余党,随便什么理由就可以拿捏,为什么郑平生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是因为她爹收留了李归玉,如果死得不明不白,对李归玉名声有损吗?
可死在郑平生手里,别人也会猜测罢?
洛婉清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不由得道:“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洛曲舒?”
“谁?”
张逸然下意识出声。
洛婉清没有答话,只想了想后,转头看向张逸然:“那些录入口供的人,张大人找过。那口供中买盐的客人,张大人可曾找过?”
“没有。”张逸然被她提醒,立刻想起来道,“那位掌柜的确提过一个妇人同他买盐,我就去找。”
“我同大人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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