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沈舅舅这么说无疑戳到了沈知初的痛处。
都是因为她,是她害死了周庭。
沈知初艰难的哽咽,“舅舅,我想去看看沈舅舅。”
“你沈舅舅今天早上就葬了,季家那小子不许我去送他,怕我心脏病复发,我也很想去。”“那我现在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好。”
周庭的墓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和贡品。
沈知初抱着一束白色的花站在那儿,心痛如绞。
她绷不住,跪下来哭得昏天暗地。
“对不起,对不起。”
沈知初的心犹如刀刺,“舅舅,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舅舅。”
沈舅舅扶着自家外甥女,同样的情绪崩溃。
他们是多年的邻居,关系非同一般,胜似亲人,也是彼此的精神寄托。
老了嘛,有朋友陪在身边,一起下棋唠嗑就是最幸福的。
沈知初几乎哭到昏厥,跪在冰凉的墓碑前迟迟不肯离去。
“初初,别这样,你周伯伯看到也会难过的。”沈舅舅劝。
沈知初肝肠寸断,哑着嗓子道,“舅舅,都是我的错,你不知道,是我……是我害了周舅舅。”
“你?”
“对,就是我。”
至于原因,沈知初解释不了,她哭得整个人都在抽搐,要不是沈舅舅在,她估计会晕死在这里。
回到老旧的小区,沈知初被沈舅舅搀扶着,她身体本就没恢复,哭了几个小时,情绪一再失控,看上去就像是抽走了灵魂。隔老远,沈知初和沈舅舅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是周庭消失已久的妻子孙珍玲。
“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季远深,你滚,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
“你们季家人都是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我告诉你,我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你要给我赔偿。”
季远深如木头一样的站在那儿,任凭孙珍玲骂。
但是陪在她身边的沈木荷看不下去,“舅妈,你不能这样!舅舅突然逝世我们都很难过,你不要怪错了人,阿深也尽力了!真正害死舅舅的人是沈知初,沈舅舅的外甥女。”
季远深刚要呵斥,只看孙珍玲如风般的跑过去,揪住沈知初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是你,是你害了我们家老周。”
沈知初被打懵了,瘦弱的身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沈舅舅要去扯,孙珍玲又动手一推,有心脏病的沈舅舅哪里是她这个悍妇的对手,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树。
沈舅舅的脸霎时惨白,心脏有一瞬间的窒息,好半天没缓过气。
“舅舅!”
沈知初意识到不对,顾不得脸上的伤,冲到沈舅舅跟前。
“舅舅,舅舅。”
沈舅舅的脸色白如纸张,他的手下意识的捂着胸口,一看就是心脏病犯了,必须立马做处理。
季远深这才回了点神,他迟钝的走过去,被沈知初拽住了裤腿。
她仰着头,双眸泛红,左边的脸很快肿了起来,“季远深,我求求你救救我舅舅。”孙珍玲几乎要跳起来,“季远深,你敢救这个贱|人的舅舅,我就去墓前告诉周庭,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沈木荷站在身后,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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