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到花店买了两束花,一束很鲜艳,一束很淡雅。
她说,“不知道他喜欢哪种,就买了两束。”
季远深喉间如同被刀片割了一样疼。
想到那个孩子,他的疼不比沈知初的少。
假如不是他对沈木荷过于仁慈,那个孩子应该满地爬了。
这会说不定沈知初是怀的二胎。
可惜,没有如果。
他懊悔千日万日那个孩子都不会回来了。
墓地,沈知初来了就不肯立马走。
她许久没来看他,惭愧的很。
“放心吧,妈妈不会忘了你的。”她说。
墓碑上,就连孩子的照片都没有。
原本是有思维照片的,被季远深嵌入相框收藏了起来。
他说,孩子长得像他。
沈知初不这么认为。
“等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了,妈妈会带着他来看你。”
第一个孩子父母会格外珍惜一些,且意义不同。
这辈子,这个孩子沈知初都难以释怀。
天色渐渐变暗,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起了风。
季远深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走吧,让他安息。”
“他在这儿会怕吗?”
“不会。”
“不会吗?”
“初初,他已经投胎了。”
沈知初泪流满面。
到了车上那种心痛迟迟未能散去。
季远深犹豫了下,握住她的手。
沈知初没躲,她双肩无力的垂着,想来很伤心。
这个孩子不仅是她,他也很难释怀。
“初初。”季远深声音沙哑,“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生下来的,有我在。”
“就是有你在,我才担心。”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令人喘不过气。
说到底,她还是在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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