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过沙滩上的三人,齐言在棘刺和博士震惊的目光注视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好困,折腾一路累坏我了,去老陈的酒店蹭下她的床吧。”
齐言摆摆手,扭头就准备离开。
棘刺微微低头,皱眉苦思齐言刚刚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博士却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前拉住齐言,急道:
“你是不当谜语人,但也不当人是吧,哪有说话说一半的!”
“安啦,开个玩笑嘛。”
齐言摆手笑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最坏的假设,也许事情不会演变成那种情况呢,未来谁又能说个准。”
博士嘴中发出一声轻啧,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棘刺拦住:
“你们刚刚提到去多索雷斯?”
眼见这个正主都不着急,博士反而更气了:
“大哥,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关注我们的行程,这狗东西说话很准得!”
棘刺摇头,抬手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整理好,淡定道:
“正是因为他已经说出来了,我才不担心,因为我相信他会努力拯救我。”
博士:“……”
他扭头看向哈欠连天的齐言,无奈地长叹一声,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压在心底。
各怀心事的三人并肩走在沙滩上,在细腻的海沙上留下一排脚印。
海水翻涌,漫上沙滩,悄悄将脚印吞没,仅留一道足迹在沙滩上孤独的蔓延。
有风从远处吹来,匆匆拂过这片大地,又匆匆离去,似乎在找寻什么。
锡兰站在阁楼的阳台上,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回耳后。
黑推开房门,来到锡兰的身边。
“小姐,对不起。”黑低声道歉。
如今汐斯塔的事端尘埃落定,一切真相都已经见分晓,黑彻底明白自己闹了个乌龙。
锡兰扭头,看着面带愧疚的黑,说道:
“我从没有怪过你,但我确实在生气。”
听到这话,黑脸上的愧疚更加明显。
锡兰走过去,来到黑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熟悉的好友,轻声道:
“从我小时候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相信以后你也会一直陪伴我,没有什么可以将咱们分开。
哪怕后来你突然常年在外面行动,我也没怀疑过这点,我每年最期待的时间就是你从外面回来,陪我度过圣诞节。”
黑没敢与锡兰直视,兀自低着头答道:
“是的,我会一直陪伴小姐……直到矿石病将我带走。”
她正说着话,却突然发现锡兰上前,将她的手抓住。
“黑,我不喜欢你说这些话。”锡兰贴到黑的眼前,强迫她注视自己的眼睛,“我也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其实并不在乎你这些年在外面做什么,也从不因为你是感染者就改变态度。
我去维多利亚学习,想要帮助你改善矿石病症状,可回来后我发现……你在疏远我。”
黑的目光有些逃避,执拗道:
“小姐是在维多利亚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你应该去更好的地方,别和我们这样的人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挣扎。”
“不对,这一点都不对,可能我们都弄错了,黑。”
锡兰的声音很轻柔,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我知道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保护汐斯塔并不是只有你和父亲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你,还有我的父亲,你们试图保护我,不想让我卷入太多的纷争。
可是黑,朋友就是应该并肩站在一起的,而不是一直被其中一方护在身后。”
“小姐,你不知道,你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