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看着眼前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的望,垂在身侧的双拳不自觉握紧。
当初在灰齐山被鼠王点破的仇恨情绪,再次涌上乌有的心头。
他强行压下心中对自己师父之死的怒火,恨声质问道:
“你这种层次的人物,布局为何要将我师父牵扯其中?”
“你师父?谁啊?”
望有些莫名其妙。
乌有一字一句道:“勾吴城,廉子虚!”
“……嗯,勾吴城我知晓,但你为何觉得我会将视线落在一介凡人身上?”望反问道。
面对望如此轻蔑的态度,乌有呼吸都有些颤抖,却又莫名奇妙松了口气:
“你是说,我师父被歹人陷害致死,与你无关?”
望微微仰起头,似乎在复盘自己的全部手段。
片刻后,他淡淡道:“你若说有,那便有吧。”
“你什么意思?!”乌有勃然大怒。
“勾吴城,确实有我留下的手段。”望直白道,“毕竟我的妹妹就生活在那附近。”
乌有额头青筋暴起,眼白中已经开始弥漫猩红的血丝。
他咬牙问道:“我只问你,我师父是不是你害死的!”
望略带怜悯之意看着乌有,甚至发出一声轻笑:
“我说了,你若是这般认为,那便有吧。
你这般苦苦争辩,想要从我口中得出一个答案,其实不就是因为你在害怕吗?”
“我……”
“你不敢直面我,又为何来追问我的答案?”望嗤笑着,“齐言可以给你站在我面前的勇气,但你却无法消化这份勇气用来向你无法对抗的敌人亮出獠牙。
年轻人,你心中的怒火与仇恨,不是靠杀戮就能熄灭的,等你翻过自己心中的铁篱,走完心中千里迷途后,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再次问出今天的问题。
届时,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乌有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恨不得冲上前一拳一拳将眼前之人打死。
可他没有任何动作。
有脚步声从他身后靠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齐言平静道:“乌有,不用被他这些话折磨,你若是不爽,我现在就帮你把他打到只剩一口气,由你亲自弄死。”
望:“……”
齐言没有停下,继续道:“你也不用担心杀一次不够爽,这岁老二什么都缺,就不缺分身。
他为了布局,已经将自己细细切做臊子,保证能让你杀到心中那口郁气彻底消散。”
望:“…………”
齐言仍在说着:“你也不用顾虑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齐小白一天不反驳自己两句,我就浑身难受。
我可以说岁老二未来有一大劫,也可以说岁老二的劫难就是今天。”
望:“………………”
他好想逃,却知道自己逃不掉。
屋内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乌有身上,每个人心思都不太一样。
有人沉思乌有的背景,有人猜测乌有的决定,有人感叹乌有抱上了齐言的大腿,有人对乌有此刻的痛苦心生怜悯……
唯有齐言已经开始原地热身,摆出标准的摇头晃脑拳起手式,脑袋左右摇摆几乎晃出残影,晃到肯尼迪看了心里直冒酸水。
望嘴角抽搐几下,愣是被齐言这番气势吓得倒退两步。
“齐言,不必再晃了。”
乌有抬手搭住齐言的肩膀,制止他的搞怪动作。
齐言动作停下,身形趔趄一下,连忙反手也按住乌有肩膀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