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蓝色风衣的青年走在格兰法洛镇的街道上。
在这座色调昏暗的城镇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干净鲜亮的风衣随着步伐微微起伏,深色的牛仔裤下,一双有些老旧但被精心擦拭干净的皮鞋踏在镇子石板路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踏踏声。
青年低头整理着自己灰色的公文包,一阵风迎面吹来,将他蓝色的短发吹乱。
“唔,起风了,又要下雨了吗?”
青年瞥了眼绑在自己公文包上的雨伞,稍稍松了口气。
若是自己被这场雨堵在礼拜堂,恐怕又要麻烦蒂亚戈叔叔来接自己。
心中想着事,青年脚步加快朝镇子中心那座礼拜堂赶去。
他是一名阿戈尔人,生活在伊比利亚的阿戈尔人,工作就是负责打扫礼拜堂,有时也会帮镇子里因工作受伤的工人处理伤势。
日子过得算不上轻松,但也不差。
毕竟他的蒂亚戈叔叔是格兰法洛的镇长……
怀着心事的青年快步走进礼拜堂内。
“小乔迪,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今天这个天气你不会过来了呢。”
Outcast坐在礼拜堂的一把椅子上,回头对青年露出热情的笑容。
乔迪明显有些不太适应Outcast的热情,腼腆道:
“女士,这是我的工作,倒是你应该抓紧时间,在下雨前赶紧回到旅店。”
“奶奶当然也想回旅店,手捧热茶坐在窗户后面静静看着雨水浸润这座小镇。”
Outcast露出惆怅的表情:“奈何奶奶还有工作在身,必须在这里等人,说来还是奶奶自己的问题,每次想起自己当初竟然敢动用小尤里卡的力量,就后悔到半夜坐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啊……这……”
乔迪听得目瞪口呆,以他的性格完全没办法处理这种话题。
“逗你的啦,奶奶我不是那种自我谴责的性格。”Outcast哈哈笑着摆手。
乔迪沉默着没有接话。
他觉得这位女士在说谎,他性格虽然内向,却很懂得观察他人的细微情绪。
“女士,这就是你在礼拜堂等人的原因吗?”乔迪低声道,“希望我没有打扰你。”
“这倒不是,选择礼拜堂只是因为这里算是格兰法洛的特色建筑,等到人的概率大些。”
Outcast翘着二郎腿,嫌弃地撇嘴道:“祈祷?向谁?拉特兰的律法吗?如果向拉特兰的律法祈祷就可以拯救这片大地,哪里还会有这么多苦难。
当然,我并非对律法不敬,我仍然是最虔诚的信徒,但如果非要祈祷的话,我宁愿向小齐言祈祷。”
听着这位萨科塔女士堪称离经叛道的言论,乔迪眼皮一阵直跳。
他不知道齐言是谁,但他知道一名萨科塔说出这种话,若是被其他萨科塔听去,绝对难逃一场冲突。
努力将两人刚刚这段对话遗忘在脑海角落,乔迪熟练的放下公文包,去礼拜堂角落拿起打扫工具。
“小乔迪,格兰法洛应该是出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吧。”
Outcast的询问突然传来。
乔迪的动作微不可察停顿一瞬。
他很快恢复如常,头也不回轻笑道:
“我不知道女士你在说些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伊比利亚实行禁令已经很久了,但为何洋流会将一艘空无一人的渔船送回来?”
“……”
乔迪没办法回答。
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因为前段时间那种新型宠物的流行,有太多铤而走险的商人选择无视审判庭的禁令,而结果就是如今审判庭彻底驻扎在格兰法洛。
乔迪是一名阿戈尔人,一名生活在伊比利亚的阿戈尔人。
他差点因为这场风波被审判庭带走,即便他压根没有参与过那些事情。
“抱歉啊,是奶奶我说错话了。”
Outcast笑着道歉,结束自己的试探。
乔迪沉默地打扫礼拜堂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