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林绯意什么都没画,她忘了头痛,也忘了过往的一切疼痛。
苍提给得够多,像头称职的驴一样,转来转去,兢兢业业劳作。
结束时天彻底黑了。
林绯意虚空地望着天花板,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今天过后,她好像不一样了,又好像,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站在客房往下看,停在楼下的车已经开走了。
“今天还回得去么?”苍提站在房门口看林绯意光洁的、打颤的双腿。
临近冬天,怕林绯意冷着,苍提破天荒地开了回暖气,整间屋子暖融融的。
“不回去等着你占我便宜?”林绯意看着客房东非大裂谷一样的墙壁失笑,“改天再来画。”
她说改天,那就是不来了。
苍提听懂了。
林绯意手艺精湛,不接他这单也不缺钱。
“我能知道原因么?担心我给不起钱还是?”苍提顺嘴问了句。
“不想接了而已。”
倒不是林绯意势利,苍提家徒四壁,穷是摆在明面上的,报酬方面,她可以当作一次公益。
真正原因,是这墙没有画的必要。
一是它本身岌岌可危,二是她画画用的都是昂贵的特制颜料,很难清理。
苍提是租的房子,不画,退房时还能省一大笔清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