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表面上是在询问陈之贤,但是不等陈之贤回答,秦牧就已经将岚县的情况分毫不差的说得出来。
虽然秦牧引用的数据,是记录在户部账册中的去年消息,但时间间隔并不久远,按道理来说也应该大差不差。
而郭北辰此时早已经是满头大汗,地震脑袋支支吾吾,老半天才狡辩道:“殿下有所不知,去年虽然的确是这个数字,但是今年遇到了流寇,这您是知道的!”
“您也看见了,流寇为祸乡里,甚至还胆大妄为到包围县城。”
“户房的书手以及三班衙役,根本没机会下乡催缴。”
“而且被流寇这么一闹,估计百姓们今年又交不上税了!”
“是吗?”秦牧冷冷道:“陈之贤,你告诉本宫,郭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陈之贤顿时纠结起来,按道理他只是副县长,本不该当着秦牧的面拆郭北辰的台。
奈何秦牧来头实在太大,而且陈之贤本就是有心报国的热血青年,实在是做不出公然撒谎的事情。
于是在纠结许久之后,不顾郭北辰求助的眼神,毅然决然道:“启禀殿下,虽然郭大人所言大部分属实,但是今年的夏税也已经征收了十之三四。”
“多了没有,一万石还是有的。”
郭北辰顿时浑身一软,没想到陈之贤这个往常只是顾着埋头做事的小年轻,竟然背刺了他。
“很好!”
秦牧冷笑着点头,道:“那这一万石粮食,可在官仓之中?”
然而陈之贤的回答,却是让秦牧都有些意外。
“启禀殿下,大部分粮食都被郭大人以揽江府下令抽调为由,陆陆续续运走了,此时官仓之中只有不到两千石。”
秦牧顿时勃然大怒,厉喝道:“郭北辰,你把大乾的粮食都弄哪儿去了!”
郭北辰还要狡辩,秦牧只冷冷道:“倒卖朝廷税粮,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