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低声应和道:“行行行,为了五师兄,贫道就牺牲一次。”而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恶狠狠地对着秦纨说道:“此事需要保密,若是日后被别人知道了,我唯你是问!”秦纨仿佛早知道他会妥协,吃吃笑了两声,已是应承了下来。两人自一侧已是跳入了春熙阁之内。春熙阁是当地最大的青楼,因此生意广泛,从最寻常的风尘女卖笑,到各地不常有的娇艳无双的男子,都应有尽有。不过彼时时间尚早,大部分的人尚且在酣睡之中,多的是恩客与这儿的舞姬一宿长夜,便是过去。此时,楼下正在喧闹,显然是那一伙人正在与老鸨交涉。而阁楼之上一间小屋的门,却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道缝,紧接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公子,正揽着一个穿着若隐若现衣袍的娇艳美人,从里头走了出来。那人的脸半埋在秦纨的胸口,仿佛涨得通红。“秦纨,你给我记住,若是你敢说出去,我把你三条腿都给打断了去!”【??作者有话说】捂脸。第91章春风难渡,被翻红浪◎你怕你会把持不住吗◎沈入忘匆忙之间,只得穿了一袭淡粉色的半透明丝织长袍,长袍的衣服是谁已经无从考据,乃是他们自一间厢房之外,顺手牵羊而来。他腰肢纤细,身段婀娜,比之女子都不遑多让。且此时的他,打扮分外撩人。青罗衣衫,穿了一双金丝镶边的步云长靴,手中捏了一柄折扇。他本就生得有几分女相,眉眼如画,看上去美不胜收,而这长袍乃是男款,穿在他身上却是书生意气,红粉堆中常胜手,一抬手,一投足,便都是似水柔情,脉脉人语。不过,因为这里的兔儿爷,想来都是挂了号的,都是熟面孔。做这等生意的青楼不多,毕竟在大兴朝这事儿实在不光彩,于是需求便只有寥寥。沈入忘干脆是遮了脸,不叫人去多看。一边将秦纨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看着秦纨拿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泛酸起疑。“他这么熟练,该不会也是这儿的常客罢?”他一想到此处,心中的奇思妙想就飞涨个不停。他偷偷看了秦纨一眼,见得少年公子正在看他,连忙又缩了起来。秦纨说道:“彼时在玉皇宫之中,你素来睡得极早,名门大派之人夜间会有邀约,我是小蓬莱传人,推辞不过,曾来过此地几回。”“睡了吗?”“自是不曾,当是饮了三杯,便告辞离去,他们当时兴起,也只是假作挽留,不会过多刁难。”秦纨说的头头是道。但沈入忘却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他自然是不信秦纨的鬼话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么好玩的事儿,你怎么不喊我来?”“你来了,便是流连忘返,我心疼,也不快乐,便替你都应承了。”“原来如此,我看那几个混小子平日里看我不顺眼,那时候,还说我爽约,或是放鸽子,还是咕咕咕!结果全是你的主意!?”秦纨挠了挠头。沈入忘气不过,狠狠地一口咬在秦纨胸口。秦纨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托着他到了栏杆边沿,这里居高临下,将大堂之中的人影看了个分明,倒是之前两人跟踪的人手,此时他们正在和老鸨交涉什么。只不过,隔得很远看不清楚。“他们等会儿应当会上来。”秦纨顿了顿,而后说道:“秦楼楚馆总有些姑娘今日休息,明日做活,这楼内总归是有人能够对他们服侍一二的,一般这种人都是当地的地头蛇,往往和这些下九流的行当有很深的关系,往往巴结都来不及了,岂会得罪。为了以防万一,也会做两手准备。”他对这些民间的杂事,算得上如数家珍。沈入忘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却看到秦纨也正在看他,急匆匆地低下了头。而后问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上来?”“我们也可以回房间里去等。”“不了不了,俩男人共处一室。”“你怕你会把持不住吗?”秦纨促狭的声音,听得沈入忘有几分燥热。他强撑着说道:“你瞧瞧我们俩睡同一张床,多久了,我可有对你动手动脚?”秦纨却开口道:“怎么没有,你手脚可不老实。”沈入忘一愣,脱口而出:“你知道?”他说完脸颊已是飞起了红晕。他们两人在落鸿山时,相依为命。沈入忘那时候,极为迷恋喝酒,仿佛只有喝酒才能让他暂时摆脱那一场尸横遍野的梦魇。那时候的秦纨会投其所好,带着酒水上山,次日再将瓶瓶罐罐送下山去。那时候的他始终都是醉醺醺的,一嘴的酒味更是让人很是不舒服。有一天,他像是往常一般在篝火面前,喝了个酩酊大醉。一醉解千愁呐。这世上恐怕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了,那时候的沈入忘那么想着,而后醉倒在了篝火前。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而后去了哪里,他却是浑然不觉了。等到他半夜里醒来,口干舌燥地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