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溪虚抬了下手,郑重其事地说:“传你过来是有重要事情,需你去做。”韩默:“……所以陛下,您是不打算跟属下说说您跟天后娘娘之间的情况究竟有多复杂了吗?”韩将军一脸落寞。但以他对陛下的了解,陛下应当是不会说的了。陛下向来少言。且作为四界生灵望而生畏的“邪天帝”,陛下也不需要对任何人多说什么……“叫君上。”不想天帝却忽然说:“他不喜欢被叫娘娘。”韩默:……?!!所以果然不是错觉,那位天后君上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不一样!……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韩默的脑中,骤然浮现出一人跌荡风流的模样。风华绝代,旷古无两。……曾经,他一直觉得那位与陛下很配。甚至陛下万年不娶、从不侧目任何人,对婚事总有诸多排斥……都让韩默幻想,觉得陛下有可能是在等那个人。但现在,忽然出现了一只鸟。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臣在凡界看的戏,原本以为甲和乙会在一起,他俩天生一对儿,没想到突然冒出了个丙,甲他和丙还在一起了!……陛下您能理解臣此刻的心情么?”陛下:“?”“……您不理解也没关系。”韩将军更加落寞地说。反正天后都这么定下了,几位操心这事儿的老仙臣都没意见,他这会儿也不该说些个陛下能听懂的话。那不是扫陛下的兴么。虞白溪的确没听懂。他也不理解下属的低落。但他却知道如何让对方不再低落——“他是凤琰。”天帝忽然说。落寞的韩默继续垂头,又骤然抬头:“谁……啥??谁是凤……!!”后面的话因为激动,韩将军几乎咆哮出声!但并没有给他叫出那个名字的机会,天帝手指一抬,已经对他下了个噤声咒。“悄声。”韩默:“呜呜呜!”烟青色的眼眸冰冷彻骨,天帝压低了嗓音:“他的名字还不宜在此刻、在天界出现。”“噢噢噢!”韩默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趁着下属安静之时,虞白溪又说:“他目前短暂失忆,叫你来便是因为,这段时间本座需要你来保护他的安全。”“嗯?……嗯嗯嗯!”韩将军继续猛点头。之后天帝直接交待了一系列需要注意的细节,噤声咒方才解除。此刻韩将军已然憋得满脸通红,但仍旧难掩激动:“陛下,您是说……天后君上他就是……??天爷啊!他回来了!”激动的韩将军差点逾矩,都恨不得越过书桌凑到天帝的面前:“陛下您知道吗,他,那位!就是臣心目中的乙!!”“……不知道。”虞白溪蹙了蹙眉,并有些嫌弃地向后靠了靠,拉开与韩将军的距离。看着言行举止几近癫狂的下属,天帝眼皮一耷,半晌后徐徐道:“但本座知道,曾经你很喜欢他。”“不,不只是喜欢,更是崇拜!”韩默:“我们鸟类一族都很崇拜凤琰将军……臣是说天后君上的,而且,臣实在没想到,陛下您与君上……等等!”癫狂着说到一半,韩将军又一愣,仔细分析道:“不对啊,既然今天揣崽闯进殿上的那只小鹦鹉就是君上,而君上就是凤……将军,那岂不是说,君上怀了您的孩子???”分析到这里,韩将军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一词来单一形容。虞白溪:“……”第10章找你睡觉“他没怀孕。”天帝发现自己今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几个字。而他今日说的话,已经比往常每一天都要多了。以长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或许是破罐破摔,天帝干脆又一次、或者也是最后一次如此耐心地解释:“是因为龙息。他失忆了误以为那是龙嗣,便要本座负责。”“哦。”韩默稍微被说服了,毕竟他多少知道一些龙息那事儿。于是……韩默:“于是陛下您就半推半就,打算以此为契机跟君上假戏真做,直接迎娶他做天后了?”天帝:……?“……韩默。”虞白溪神色一凛。韩默脸色骤变,连忙躬身跪地:“……臣知错,是臣话多了。”书房里头静得落针可闻。韩默一时不敢抬头,只觉得是良久以后天帝才重新开口,一开口便是近一步的叮嘱:“他暂时没了记忆,连普通法术都记不得,性子也变得活泼又莽撞……像个小孩子。不懂收敛锋芒。“你平日跟着他,若有麻烦,尽量不要让他出手,以免在他恢复自保之力前被人认出。”“臣明白了。”韩默的表情也变得正经且严肃起来。出身仙门四大世家之一、能在一万多岁的年纪便统领了整个卫天营,韩将军在正事上从来不含糊。“不过据臣了解,那位从前便从不收敛锋芒。”起身以后,韩默又露出微笑:“只是不知那位变成小孩子是什么模样?属下少时,也只遥遥地见过他几面,每次见都觉得那人袖然举首,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