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东县县城里,王大贵父子各自牵着一辆驴车,眼神呆呆的瞅着繁华的县城大街。
大街两侧林立着各种百货商店和工厂,甚至还有好些餐馆?
在大街上来往的人并不太多,但都是骑着金贵的二八杠的。
山村里头的人,过去这几千年来都是生哪儿死哪儿。
这还是十四岁的王兵头一回来县城。
一路从村里往外逃时,父子俩是尽量的有多快跑多快,就像自个儿是个枪靶子,若是跑慢了,身后头就要飞来致命的花生米。
瞧见儿子拿来一千二百块钱巨款时,当时的王大贵是惊恐和愤怒的。
然而王兵也是愤怒的,只是他的愤怒与父亲不同。
他愤怒李家居然狠得下心,眼睁睁看着他们爷俩过不去下一个冬天。
愤怒自家屋子被烧了这么长时间,村里却连一点说法都不给。
愤怒村长有本钱做卖种子卖化肥的生意,作为村长却对他们这对可怜的父子,没有任何一点关心。
王大贵本想狠揍犯错的儿子一顿,可是听完儿子的愤怒控诉。
他的拳头也挥不起来了。
回想过去这半辈子,老老实实做人,却受饿受冻受欺负,吃尽苦头。
儿子邪念一起,居然偷来了他半辈子都没瞅见过的巨款。
仿佛在嘲笑前半生的老实做人,就是个笑话。
儿子偷来的钱,再加上没舍得买种子买化肥的钱,加起来拢共一千八百块。
有了这笔钱,去哪儿不能活的滋滋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