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止是他们,就是一些在学宫待了几年,并拥有披甲资格的学子,也是一样吃惊于两人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力量。
唐驰在接住剑光一瞬间,就通过“金命”开始推断张御下一步有可能会采取的种种动作,并且于心下做好了各种应对反制的后手。
只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己过去的战斗经验和已知章印之上的,“金命”也只能根据这些去判断,若是超出他所知晓的,那就无法囊括在内了。
不过他觉得张御方才从外海归来,就算懂得一些偏门大印,也不会有多少,他自忖是能够及时作出反应的。
然而下一刻,等待他的不是什么神通变化,而是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剑光轰击。
只是一瞬间,两人的心光就相互撞击了数百次之多。
开阳学宫的上空,不断回荡着震天动地的沉闷鸣响。
张御之前在与惠元武斗战时,对于那迅快暴烈的攻击印象很深。
虽然在东廷时,无论是雅秋女神和朱阙都能爆发出这样的攻势,但从力量和效率上,就远远不如惠元武了,其人每一拳都是都是精确无比,且都是有其目的所在的,而不是单纯的力量发泄。
他很欣赏这样的方式,既然第一剑已是试出了唐驰的心光力量不及自身,那么自然要将自身的优势发挥到极点,不去给对方出招的机会。
此时通过玉璧观战的那几名玄修都是露出了吃惊之色,这样纯粹的心光碰撞,可是很不多见的,修士斗战一般很少用这样的方式,一般都是通过神通变化取胜的,是战斗智慧和经验的比拼,而不是依靠蛮力。
可偏偏眼下唐驰却是被逼入了这样的窘境之中,从表面上看,他的心光显然是不如张御的。
李姓修士道:“这样下去,说不定能赢?”
吴常却是盯着玉璧,道:“没这么简单,唐驰和我们不一样,他的根本从来不在于什么神通变化,只要无法一击杀死他,那么结局就很难说。”
他考虑了一下,道:“如果那位张道友只有眼前这些手段,那么随着战局的拖延,他的赢面将越来越小。”
此刻场中,唐驰面对剑光轰击,他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不停的场中飞遁挪移着,试图躲闪,但是那剑光总是能够及时跟上来。
他此刻也是无奈,只要这剑光攻击不停,那么他就只能处于被动防守之中,被迫与对方进行心力的比拼。
虽然作为守御的一方,他的心力消耗要小于对手,可是金命告诉他,对方的心力强盛,无论是斗战的延续力还是力量的强度,都是远远超过他的,所以若不是设法扭曲局面,最后很可能他被先一步耗死。
于是他迅速调整了对敌方案,把原来的一切变化都抛弃掉,而是回到了最根本的老路上。
此刻他通过“歧舌”开始告诉自己,自己的实力比对方更为强大。
歧舌主要用两种方式来对敌,一种是简单的欺己,就是单纯提升自身某一部分的力量。
而另一种,就是在斗战之中不断告诉自己,己强敌弱,那么他的力量会由此一点点增加,如此只要他一直在战斗中存活下去,那么随着斗战时间延续,他也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达到真正超过对手的地步。
而在他每一次斗战之后,“歧舌”会记住每一次的力量极限,在下一次与人交手时候,他就可以直接把自己力量送到这一个高度上,并且可以此基础继续往上推进。
所以每一名对手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他的对手,同样也算是他力量提升的资粮。
他通过“金命”估算了一下,在自身的心光耗尽之前,他足以把力量提升到一个更高的高度上,并超过张御。
当然,这并非是没有代价的,如果超出自身承负太多,那么斗战过后,他的神异力量和神异器官都会因此而衰退。
好在这并非是永久性的损失,是可以用一定时日修炼回来的,代价就是付出更多神元,这也算是用透支未来去成全当下。
因为此法对道途不利,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一般是不会如此做的。
可若是在遇到强敌时,能用这种方式来克敌制胜,他自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因为只有把握住了现在,才有可能去谈未来。
张御虽然在那里遥剑相击,可他也在一直在观察着对手的变化,他发现唐驰的心力非但没有因此减弱,反而似乎在渐渐增强之中。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这毫无疑问是一种神通变化。
假若这样的变化可以一直这么维持下去,那么一段时间过后,必将达到一个超出极限的高度,甚至超过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对方的手段仅止于此,那么他也不准备再等下去了,抬目看向唐驰,口中言道:“敕……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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