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寄虚修道人,当着他面散去世身,那他却也是不难顺势寻到其神气寄托之所在,从而将之灭杀!
他在原地闭目片刻,于心中推算追寻。眼见得就要寻到那方神虚之地时,气意却是一乱,愕然发现被一股横生出来的力量将天机遮掩了出去,令他一下失去其之所在,不觉眉头一皱。
他脚下一跺,身化虚影,从飞舟之内纵跃了出来,却见虚空之中站着一名俊秀道人,身上白色气光绕转,脚下踩着一朵玉荷,手中持有一柄拂尘,此刻正微笑看着他。
他沉声道:“这位天夏道友,方才为何阻我推算?”
白朢道人一摆拂尘,微微一笑,道:“阻碍?贫道可未有阻碍,只是在自家地界蔽去天机,免遭外者窥探而已。”
曲道人沉着脸道:“贵方要蔽天机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我要拿捏叛逆之际动手?”
白朢道人笑道:“道友这话却是不讲道理了,我怎知贵方舟中情形?这等情形恐怕真是巧合。”
曲道人不由沉默,他根本不信这番言语,但是此刻与天夏冲突是不明智的,道:“原来是如此,不过曲某在招引一位叛逆神气归来,还望贵方能够放开遮蔽,通融一二。”
白朢道人笑着道:“这自然是可以的,但是贵方却需等上一等,此前我天夏征伐旧派,损失了几名同道的世身,眼下也在招引之中,未免出现什么意外,待我天夏将所有同道都是招引回来后,贵方再做此事不迟。”
曲道人问道:“那不知贵方需用多久?”
白朢道人道:“快则数载,多则十余年吧。”
曲道人不由皱眉,老实说,这个时间不算长,可是曲道人不难想象,这等时候若是天夏有心,那一定趁着这个机会把人接走了,他根本达不成自己目的。
他神情严肃了一些,道:“这人对我元夏很是重要,希望贵方能够宽容一些。”
白朢道人笑着摇头道:“这却无法了,天夏自有天夏规矩,自然需先为同道考量,再说贫道方才之言已是让了一步,眼下已是无法再让了。”
曲道人正要再争辩,忽然听得慕倦安传声道:“曲真人,我来去那神虚之地灭杀姜役,你设法拖住此人,让他无法出手干扰。”
他立刻一抬头,道:“曲某观道友道行甚高,见猎心喜,却是想与道友讨教一二。”说着,他不等白朢道人回应,伸手一指,一道锐利银光就朝着后者冲去。
白朢道人把手中拂尘不慌不忙一摆,就化作万千柔丝,那一道银光进入进来,立被层层化解,同时一拨法力,一股柔和力量落下。
曲道人本待随手将之拨开,可是一触那法力,发现那力量竟是浩大滂湃,竟是一拨不动,自身险些被带动出去,心下惊异,正要回手反击,可这时又听得慕倦安传声道:“曲真人,不用纠缠了,暂且收手吧。”
他心中一动,马上停了下来,并对着白朢执一个道礼,道:“方才曲某只是见道友功行高深,故是忍不住试探了一下,还望道友不要介意。”
白朢道人微笑道:“哪里会,曲真人道法独树一帜,令人印象深刻,还望有机会再有切磋。”说着,他打一个稽首,身外白气一散,已然不见了踪影。
曲道人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主舱之中,待见到慕倦安,他问道:“慕真人?”
慕倦安摇了摇头,道:“方才天机已被遮蔽。我竟无从窥见其下落,看来天夏是有心保下姜役了。”
曲真人皱眉道:“天夏怎知我等要对付姜役?这也太巧合了。”
慕倦安道:“这不奇怪,应该是之前持续一载有余的招引举动引发了天夏的主意,毕竟这么久了,天夏不发现也难,说不定天夏还想从其人口中问出我元夏的诸般情况。”
曲道人哼了一声,道:“他们倒是会见缝插针。”
慕倦安却是无所谓,负袖言道:“由得他们去吧,姜役真到了他们那里又如何?无了避劫丹丸,也至多只有一载余的性命了,而且他去了那里,也能通过他证实我元夏之实力并非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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