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一一个陈述己见,当问及云若婴时,她也是提出了一个建言:“我在天夏得知,世上如我‘奉界’一般的下层界并不止一处,有些乃是天夏下界,而有些则非是,我们当前往找寻,并主动与他们结盟,相互帮衬,以此增强奉界的实力。”
有使者道:“可是我奉界并无穿透诸界之能。”
云若婴言道:“我在回返奉界之前,天夏允许我奉界借用他们的两界通道。”
另有使者警惕问道:“条件是什么?”
云若婴回道:“条件只是要求奉界与天夏一同对抗元夏。”
诸派商议了一下,觉得此法可行,他们并不是天夏的附属,所以有些条件不会答应,但他们愿意与天夏一同对抗元夏,这既是救己又是助人。
而天夏对此也是默许的,只要道念保持着大体上一致,那么各个世域的强盛,反而是天夏愿意看到的。
诸派大会进行了数日,终是定下对外对内之大略,而云若婴也是返回了宗门,面见尚己道人,并禀告了此行经过,后者问道:“徒儿,你提出此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用意?”
云若婴道:“老师明鉴,徒儿今次前往与诸派道友会面,发现有些人意图将我奉界与天夏割裂开来。说我奉界绝不能受天夏摆布。
只我奉界目前实力孱弱,要想长存,与天夏的牵连万不能断,弟子还怀疑,当初那些未曾被消杀的元夏意念可能已经混入某些宗派之中,或许如今宣扬此言之人中,就有此辈。”
尚己道人神情严肃,道:“你之所疑虑不无可能,目前我与天夏绝不能脱离,否则大劫必至。”他顿了下,“你带回来的道法,为师看了,十分有用,不过为师想着,还要让伱再去天夏一回。”
云若婴讶异道:“老师有什么需弟子去做么?”
尚己道人看着她,缓缓道:“为师想让你离了神华派,去往天夏拜师。”
元空之中,张御听得钟磬之声落下,结束了今日元空之问对,正待他想着问对大混沌时,却感受到了气意涟漪,知是五位执摄在唤自己。
他眸光微动,气意一转,落至金庭之所在,从气雾之中走过,来至净水之前,对着金莲之上五位执摄一礼,道:“不知五位执摄何事相唤?”
太易道人道:“今次请清玄执摄到此,是为清玄执摄近来频频开辟下界一事。”
太初道人接道:“此举并不妥当。”
张御抬目看去,平静道:“昔日元夏之人化演万界,并削灭之,那我自也能重辟万世,令之削无可削,不知何处有碍?便在过去,我天夏也是如此做的。”
太始道人道:“元夏化演万世之后,就将随后之事交托给了下层诸修,这也是我辈道争之根基,不容有逾。”
太极道人道:“我们并非是阻拦清玄执摄开辟下界,而是提醒清玄执摄,我虽可插手,但总要有度,插手太过,却是不妥。
若是清玄执摄再次开辟万世,等若我等重演万世,那就又是让棋局回到了初始,天夏永立于不败之地,这又与此前清玄执摄在训天道章内立下世域有何区别呢?
太素道人叹道:“清玄执摄,若是元夏毁一世,我便立一世,则万世难倾,那下层境之人也自无存在之意义,我等也是难以补全道法了,今后还望慎重。”
张御看了看五人,听明白了这里意思,若把道争这一盘棋,只能由五位执摄来决定到底应该怎么走,但是他这一插手,却有可能搅乱了棋局。
说白了,这盘棋在下完之前只需要他做好合适的旁观之人,但不需要他伸手左右,干涉到正常的棋局进程。
其实这几位今次说到很委婉,希望他自行收敛,可他知晓,接下来自己若是再这等举动,一定是会有所反制的。
且用不着对他如何,只要下得正令,要求玄廷对今后开辟的世域不作理会,那么没有了天夏的遮护,元夏轻而易举就能将之灭除,也等于就做了无用功,至于里面的生灵如何,当然不会放在五位执摄心上。那些对他们都是无意义的。
这个事情他其实早就有所准备,本以为会过一段时日才会加以制止,可现在却是这么早寻来,应该是五位执摄隐隐察觉到什么,所以提前出招,杜绝某些可能存在的潜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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