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这等异样变动算得上是自有元夏以来唯一所见之剧变了,虽不排除以后还有,可可能短时间内他认为是见不到了。
穆司议淡定自若道:“只要道争不绝,天序仍缺,那么我等上境还有机会。”
那道人笑了笑,道:“我与道友都是擅算之人,说来此道便能进,也无伱我皆得,我辈之中,当只得一人能去那处。”
穆司议道:“各凭手段而已,至少你我眼下还是可做那相互论道的同道的。”
那道人道:“说得是。”
虽然彼此算是对手,可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排斥穆司议的,反而会亲近其人,因为这位推算之法确属一流,越是交流,自身所得越多,也越是得益,变相使得他得到了更多上进的机会,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未来竞争,那各凭手段本事了,何时走,何时上,都是没有定数的,穆司议所选和他所选之时都有机会,看谁能把握更准了。
同道竞争,不排除极端一点做法是杀灭对手,可是对于他们这些擅长推算之人来说,做此事几乎没可能成功,而主动去为,反而是承认自己不如人,承认有对手在自己无可能上境,若是如此,那趁早绝了此念,不用再去尝试了。
就在这时,有弟子来报,道:“祖师,外面两殿向我传讯,说是找寻穆司议有事,还盼穆司议速归。”
那道人一笑,意味深长道:“看来两殿对穆司议颇有成见啊。”
两殿明明知道找不回去穆司议,却还传递这消息,这分明就是好为未来找穆司议的麻烦立一个借口。
你知道两殿需要你,你却不露面,你这是何意?分明就是不愿意为两殿出力么!
穆司议看去一点也不为此忧烦,只道:“且不去管他。”
那道人好奇道:“穆司议既不往上层去,我这里又待不长久,那迟早是要回两殿去的,到时候又如何呢?莫非还有什么化解方法么?”
穆司议没有回答。
那道人笑笑,也没再追问。
在两人论道结束后,他与穆司议别过,从里走了出来,唤来一名弟子道:“两殿的人都打发回去,别让他们在那里显眼了,就说我上三世的事轮不到两殿来管。”
那弟子称是。
那道人关照过后,乘上飞舟,望空而行,一瞬之间,便乘朝暮之变,过千山越万水,最后落在一处位于山坳之内,满是松柏的道场之上。
道场之上摆了六个蒲团,此刻座上已是坐了四名道人,一座在中,二座在左,三座在右,其中一人见到天中金舟,道:“应上真来了,请安坐。”
应道人落了下来,与众道见过礼,就在最左侧那一处属于自己的蒲团之上坐定,他看了看右边最末那一个空位,问道:“史上真怎未来?”
有道人道:“应上真擅算,不若算上一算?”
应道人摆了摆手,道:“彼此同道,何须算计,我若算他,又惹他不满,还是罢了。”
诸道人都是一笑,看去气氛颇是和睦。
坐在中间主位上的那位道人道:“史上真不去管他,我们先是说事,请了诸位来,是因为先前世有变数,那混沌修士出现此间,并隐隐与天夏联手,其有镇道之宝可污秽半觉仙,对我不无威胁,诸位以为,我等是否该插手?”
有人言道:“征伐之事既然交给两殿,也当由两殿负责到底,我上三世何必多去过问呢?这一次我等出手,既是为了挽救危局,也是为了能让两殿知耻。”
又有人道:“两殿与天夏数番大战,着实被削弱了不少,而今的力量,守御倒是勉强可以,进取却显不足。唯有那几位大司议出手,才可能压制对面。但是那几位,不说有着自己的心思,便算没有,也会以恪守两殿规矩为由,不去出手。”
位于应道人对面的,乃是一名白面无须的修道人,此人这时出声道:“那不是挺好,天序缺裂,在座诸位不都有机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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